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M国的夜色被霓虹灯染成紫红色。
雷克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特殊加密频道的红色提示灯像警报般闪烁，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危险的光晕。
温梨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裴琰和她求婚时送给她的婚戒，她一直带在身边，一刻都没有取下来过。
窗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隆起的小腹轮廓，三个月的孕肚在贴身的丝质睡裙下已隐约可见。
"温小姐。"雷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我想您需要看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一份暗杀委托书的电子文档在冷光中显得格外刺目。
温梨的正面照清晰显示在目标栏，八位数的报酬金额后面跟着三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当她的目光落在委托人署名处，xzq的字母组合时，窗外的霓虹灯恰好变成血一般的红色，映得她瞳孔如燃烧的琥珀。
"有趣。"温梨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屏幕上自己的照片，指甲在夏知晴的名字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转身时，眼底凝结的寒冰让房间温度骤降，"她应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雷克摇头时，颈侧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不可能知道，这层关系只有核心成员知晓，连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不完全清楚。"
他滑动屏幕，显示出附加要求，"她要求伪装成意外死亡，最好在三天内解决你。"
窗外的暴雨终于落下，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温梨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
当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她才微微清醒。
温梨低头凝视水杯，水面倒影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回复她，接单。"温梨放下杯子，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但要价翻倍，要求预付50%定金。"
她走向衣柜，真丝睡裙在身后如水般流动，"夏知晴生性多疑，太爽快反而会引起她的警惕。"
雷克刚输入完指令，眉头突然紧锁，"她要求完成任务之后，视频确认行动。"
衣帽间的感应灯随着温梨的走近次第亮起。
她修长的手指掠过一排排衣物，最终停在一件黑色高领衫上。
更衣镜映出她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表情，“告诉她，我们明天晚上就能提供'行动成功'的证据。”
"雷克我需要一套病号服、医用血浆和最好的特效化妆师，我们将计就计。"
两小时后，酒店套房的浴室被改造成临时特效工作室。
化妆师正用特殊胶体在温梨腹部塑造一个狰狞的刀伤，暗红色的人造血浆从伤口渗出，在雪白的肌肤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瞳孔扩散效果需要再自然些。"温梨盯着镜中的自己指挥道，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讨论自己的"死亡"。
化妆师用微型注射器往她眼睑内滴入扩张瞳孔的药水时，她迟疑的开了口，“这个药水对孕妇有没有影响？如果有影响就算了。”
她只是想将计就计，却也不能拿着两个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放心吧，温小姐，没有影响的。”
“嗯，那就开始吧。”
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整个过程中她唯一显露的脆弱。
雷克推门进来时，正看到温梨对着镜子练习"濒死"的表情。
"机位都安排好了。"他递来一件染血的衣服，"走廊的监控已经替换成我们的画面。"
温梨换上衣服时，腹部的"伤口"被布料摩擦，人造血浆散发出甜腥的铁锈味。
她一下子抓住雷克的手腕，“如果……如果计划失败……”
"不会。"雷克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们做事从来不会失败。
拍摄在酒店消防通道进行。
当扮演杀手的雇佣兵将道具刀刺入温梨腹部时，她发出的惨叫让躲在监控室的酒店经理都差点冲出来制止。
鲜血喷溅的瞬间，温梨倒地的角度精准避开了所有可能伤到胎儿的姿势，却在镜头前呈现出最震撼的死亡画面。
最后特写镜头里，温梨涣散的瞳孔逐渐失去焦距，染血的手指抽搐着垂下。
拍摄结束五分钟后，她仍躺在地上没有起身，吓得化妆师要去探她鼻息。
"太完美了。"温梨突然睁开眼，吓得化妆师跌坐在地。
她坐起来时，"鲜血"还在从腹部的伤口汩汩流出，那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
两天后！
夏知晴在皇家大酒店的套房里反复观看着第三遍视频。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动，将"温梨"倒地的画面逐帧放大。
窗外，M国河的波光映在她扭曲的倒影上，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温梨就这么死了？也太容易了……”她喃喃自语，突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温梨右手垂落的瞬间。
她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我要看她右手无名指内侧的特写。"
电话那头传来电子合成的声音："这不在约定范围内。"
夏知晴走到梳妆台前，镜中映出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加价20%。"
她打开首饰盒，取出一枚与裴琰送给温梨一模一样的戒指，"我要确认那颗痣。"
一分钟后，加密邮件提示音响起。照片中的右手苍白如纸，无名指内侧那颗淡褐色的小痣清晰可见。
夏知晴将照片与她偷拍的温梨手部特写重叠比对，严丝合缝。
"阿琰，你终于只属于我了……"她对着空气呢喃，转款时手指因激动而发抖。
当确认巨额款项转出的提示音响起，她没注意到照片角落里，一滴"鲜血"的形状隐约像个微小的字母"L"——雷克姓氏的首字母。
与此同时，三条街外的监控车里，温梨正屏幕上的夏知晴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她上钩了。"雷克调出银行账户，八位数的款项已到账，"我们的系统已经入侵了她的手机，只要她带着手机，很快就能查到裴总的下落。”
“嗯，持续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