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昌建华窒息的一声惨叫,身体直接跪在了地上。
“开车。”许文东拼尽力气吼了一声后,麻木的沈遇才踩下了油门,车子发出一道轰鸣,立刻冲向了黑暗。
二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开出了海阳县,靠在副驾驶的许文东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脸色白得吓人。
“为……为什么杀掉那个人?”沈遇一阵后怕,但比沦为黄货更让她恐惧的是,许文东最后下达的命令:“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离开的。”
“那里是海阳县,是昌建华的地头,兴许他一个电话就能在县路口设卡拦截我们,若我们无法安稳离开,都将会死在那里,干掉他,至少会让他那伙势力乱上一阵子,无暇顾及我们。”许文东一边抽着烟一边解释道。
“可……可那是杀人啊!”沈遇颤巍巍的道。
“艹,没听明白东哥的话吗?不干掉他,死的就是我们。”牛彪气冲冲的道:“而且你这娘们不关心东哥关心外人干什么?如果没有东哥护着你,你早就被他们卖到窑子里当技女去了。”
牛彪的话如同一根针刺进了沈遇的心脏,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回想许文东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她就算再任性也知道自己错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遇咬着嘴唇:“今天如果不是我执意跟你进去,如果不是我偏要来海阳,肯定不会发生这些事,我……”
沈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的许文东,然而她却发现许文东夹着烟的手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连烟头烧到手指也全然不知一般,这一幕可把沈遇吓得够呛,紧张的道:“许文东,你没事吧?”
“东哥咋了?”牛彪比沈遇紧张多了:“赶紧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之后,牛彪下车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许文东还有微弱的呼吸后,一把将后座的鬼手拽了出来:“你不是医生么,快给老子看看。”
鬼手吓得直哆嗦,查看几分钟后道:“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最好先止血,否则坚持不到琴岛。”
“那你赶快止血啊。”牛彪吼了一声。
“可,可这里没有缝合器啊!”鬼手苦着脸道。
“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帮助东哥止血,如果他撑不到琴岛,你就跟着陪葬吧。”牛彪直接把匕首顶在了鬼手的喉咙上。
“别……别紧张,我想办法。”鬼手说完就把衬衫脱了下来,然后撕成了几根布条,开始为许文东包扎。
又过了几分钟,几人才再次上路。
许文东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柳月红听完牛彪汇报的情况之后,脸色无比难看。
“真是胡闹,那海阳县是什么地方?狗去了都得留下一块肉,你们两个去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带女人呢?”柳月红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他这小子早晚得死在娘们身上。”
柳月红的话贯穿了整条走廊,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沈遇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也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回应,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着。
牛彪看了一眼沈遇,本想叭叭几句,但想到自己已经说了一路,无奈地叹口气道:“东哥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这句话算是给沈遇解围了,不过柳月红显然还在气头上。
“他没想到你没想到么?好歹你也是在琴岛混过的,海阳县是什么地方心里不清楚?你这个保镖当的称职吗?”
“红姐,都是我的错。”
牛彪哪敢反驳,连忙认错。
而柳月红又骂了几句后才缓了口气,语气平静了许多:“现在说啥都没用了,只能求着文东没事,对了,那个昌建华怎么样了?”
“走之前我捅了他一刀,估计八成是去见阎王了。”牛彪说道。
“最好是这样。”柳月红低声道:“一来给文东报仇,二来也少留祸患,毕竟我听说那个昌建华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既然出了人命,这口锅早晚要有人顶的。”
“红姐,你放心,这事我顶,我不会让东哥进去的。”牛彪认真的说道。
柳月红瞄了一眼对方,呵呵笑道:“难怪文东到哪都带着你,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他身边能有你们这群兄弟,也算是值了。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他的兄弟,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海阳县那面真有#方过来调查,我会找人顶包的。”
“红姐,谢谢。”牛彪眼泪汪汪地看着柳月红。
“行了,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还是祈求文东没事吧,否则我饶不了你。”
——
1991年11月6日,上午十点半,距离政务厅关于许文东风波一事的澄清时间还有最后半个小时,四十七个记者早已在会议室内等候多时,现场更是摆好了直播的机位,这个年代不像现在,随便拿个手机都能直播,这个年代的直播是要花费高额成本的,一般除了市里举办大型活动之外,很少会有直播节目。
而今天却为许文东单独开一次直播,可见政务厅对许文东风波有多么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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