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修复室内,程砚深摩挲着林穗后颈的银杏项链:"当年你明明发现了香囊里的信。"他指尖顺着金丝绞成的叶脉游走,"为什么装醉把香囊还给我?"
林穗突然握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那道陈年伤疤:"程先生记性不好?当年在程家老宅,您父亲拿出的可是我们林家祖传的《宣和画谱》买卖协议。"她抓起工作台上的紫外灯,冷光下程砚深腕表内侧浮现出水印——正是香囊信笺上的"崇宁二年"。
全息投影突然发出警报,AI系统捕捉到古画底层有硫磺结晶。程砚深迅速调出分子结构图,脸色骤变:"这不是宋代该有的提纯技术..."窗外雨幕中,黑色轿车里闪过相机镜头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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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色残阳**
全息屏幕上的硫磺分子结构正在分解重组,林穗突然抓起工作台上的铜胎掐丝珐琅镇尺。程砚深腕间传来机械腕表齿轮转动的轻响,紫外光下浮现的"崇宁二年"水印,与五年前程家管家递来的《宣和画谱》泛黄纸页上的印记完全重合。
"你们程家祖上就是靠倒卖故宫文物发的家!"林穗的画笔戳在三维投影中的硫磺晶体上,"现在连古画修复都要掺进洗钱交易?"窗外闪电劈开夜幕,她看见程砚深眼底晃过一抹痛色,像七年前实验室里那些被封在琥珀里的远古昆虫。
暴雨砸在程家老宅的琉璃瓦上,林穗攥着香囊信笺的手指节发白。管家将支票推过紫檀案几,青瓷茶盏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墙上的《秋山问道图》."林小姐可知,砚深少爷明日就要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羊脂玉扳指叩在北宋官窑冰裂纹盏托上,"程氏集团正在收购你们林家祖宅改建区块链中心。"
林穗耳畔突然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咳嗽:"穗穗...祖宅地下画库里那些《宣和画谱》..."老人枯槁的手抓住她腕上的银杏链子,"程家人找的...根本不是古画..."
惊雷炸响,林穗后退时撞翻博古架上的定窑白瓷瓶。碎瓷飞溅中,程砚深冲进来抓住她手腕,却被青花瓷碎片划开掌心。"跟我走。"他眼底猩红如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什么家族使命我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林穗扯断颈间项链,银杏吊坠滚落在《宣和画谱》残页上,"你父亲刚派人挖开我家祖宅地窖,现在那些装着金条的红木箱就漂在太平洋上吧?"她捡起碎瓷片抵住咽喉,"再靠近一步,我就让程家永远找不到他们要的'密钥'。"
此刻修复室内,程砚深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黑色绳结串着的银杏吊坠落出来,内侧暗格在紫外线下显露出微型电路板。"你以为当年我父亲要找的只是黄金?"他按下吊坠边缘的凸起,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三维地图——正是林家祖宅地下的网状密道。
警报声骤然响起,林穗的智能手环显示实验室正遭受电磁脉冲攻击。程砚深拽着她躲进铅合金保险柜,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与五年前老宅密室里的记忆重叠。"当年地窖里根本没有黄金。"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些红木箱装的是宋徽宗时期的活字泥范,上面刻着《宣和画谱》真正的密钥。"
玻璃展柜突然炸裂,鎏金臂钏在电磁风暴中悬浮成完美环形。林穗看着程砚深用虹膜解锁保险柜暗格,取出的青铜密钥与祖宅密道投影完美契合。"这五年我造AI修复系统,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解析《莲池水禽图》里藏着的..."他的话音被爆炸声吞没,气浪掀翻工作台,蛤粉与朱砂泼洒在空中宛如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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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秘色重光**
青铜密钥插入磁悬浮装置的刹那,整座祖宅地窖开始高频震颤。程砚深将林穗护在身下,北宋年间的青砖缝隙渗出幽蓝荧光,那些镶嵌在墙体内的磁石排列成二十八星宿图。
"抓紧我!"程砚深的声音淹没在粒子加速器的嗡鸣中。林穗看见他手背疤痕正在渗血,血珠悬浮成DNA螺旋状与青铜密钥共振。全息投影突然炸开万千光点,重构出宣和画院的琉璃影壁。
十二重锦缎屏风后,他们看见徽宗朝的画师正在往《莲池水禽图》点染雌黄。林穗突然抓住程砚深的手:"看画师右手——他无名指戴着和我们一样的银杏戒指!"
时空在此刻产生量子纠缠。当画师用鼠须笔蘸取颜料时,二十一世纪的修复室内,AI系统突然报警:检测到画芯第九层有钕磁粉残留。程砚深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密钥上,北宋的磁石阵列与现代实验室的超导线圈同时迸发强光。
"原来这就是密钥真相。"林穗颤抖着摸向悬浮的活字泥范,"《宣和画谱》根本不是画谱,而是北宋磁流体印刷术的密码本..."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和田玉钤印,此刻正在衣袋里发烫。
程砚深用带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方程:"当年程林两家祖辈共同守护这个秘密,磁悬浮颜料遇到特定DNA才会显影..."爆炸气浪掀开地砖,露出埋藏千年的珐琅秘色匣。林穗的玉钤印严丝合缝嵌入匣盖凹槽,荧光粒子在空中拼出《莲池水禽图》缺失的题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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