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修应霍家邀请而来,传说中的霍家是孟晚溪如今的新家。
说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矛盾,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他一面无法接受孟晚溪和霍厌在一起的事实,一面又不敢轻易接近孟晚溪。
外婆之死在傅谨修的心里留下了一条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逐渐知道以前对孟晚溪的方式是错误的,怕再一次伤害了她。
他的未来一片迷茫,唯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
他想离孟晚溪近一些。
至少看看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霍家对她好不好?
傅谨修远远就看到了在乌篷船上的孟晚溪,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汉服,长长的裙摆卷到膝盖,长发松松扎在脑后。
霍厌靠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乌篷船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只能看到他白衬衣的一角,以及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的一本书,手腕垂下的黑色念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孟晚溪脚尖玩着水,又倾着身子把玩荷叶,然后让霍厌来看。
孟晚溪的俏皮放松,霍厌宠溺的眼神,两人哪怕什么都没做,都会让人觉得画面太美。
这样的孟晚溪他是见过的,他们刚结婚那会儿。
他挑选一部她喜欢的电影,她枕在他的腿上,四目相对她就会黏上来,搂着他亲吻,粘人的像是只小猫咪。
可后来他的工作越来越忙,爽了她的约,她也不生气。
只是在他睡着后抚摸着他的脸,让他不要那么辛苦,钱够用就行,她只要他。
分明那时候她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他还是着了魔一样想要爬得越高,挣很多的钱。
他特地抽出时间来陪她看电影,可常年疲惫的他,和她在一起才能缓和绷紧的神经。
一部电影还没有看完他就睡着了,起来时他很愧疚,但孟晚溪却安慰着他说没关系。
看电影是陪她,拥抱也是陪她。
她坐在他的腿上,指尖抚过他的眉眼,说老公辛苦了。
孟晚溪依然娇俏温柔,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换成了霍厌。
是他亲手将孟晚溪推开的。
感觉到他的注视,孟晚溪抬头看向傅谨修。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晚溪的眼里有过一抹惊诧,大约是没想到他怎么会出现在霍家。
除了惊讶之外,便没有别的情绪了。
管家开口道:“傅先生,这边请。”
身后的秦长风时刻准备着,他怕傅谨修会失控。
可是傅谨修什么都没做,目光从孟晚溪身上收回来,跟着管家离开。
在走出老远之后,他驻足回首,就看到霍厌小心翼翼抱着孟晚溪上了岸。
她双手勾着霍厌的脖子,白嫩的小脚在空中带出一串水痕,脚背上的水珠波光粼粼。
看上去她是那么信任霍厌,而霍厌抱着她如珍似宝。
身后绿树成荫,阳光穿过树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老板,走吧。”秦长风提醒道。
再看,他怕傅谨修会哭。
仔细看,傅谨修的眼睛隐隐有些泛红。
丁香君换了身得体的衣服,笑意相迎,“傅先生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傅谨修收起心里的情绪,在长辈面前也显得十分恭顺,“霍太太客气了,能来霍家赴宴,是我的荣幸。”
“我听家父提过几次,你在芯片领域十分有造诣,傅先生前景一片光明。”
丁家在京市的地位不比霍家在港市的地位,丁香君的爷爷曾是开国将军之一,丁家的众多男人从政,从军。
傅谨修虽然没有和丁香君打过交道,她的亲人他倒是见过几次,因此他才会这么谦卑。
“霍太太谬赞了,和霍家比起来,我不过是蝼蚁。”
“傅先生也不必太过谦虚,感情之事已成定局,好男儿志在四方,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你一定会功成名就。”
傅谨修笑容充满苦涩,“霍太太和老先生都是来给霍厌当说客的?”
“不,我见到傅先生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你有缘,恰逢你又救了筱筱,霍家希望能和傅先生成为朋友而非仇人。”
“刚刚你也看到了,如今晚宝和小厌二人琴瑟和鸣,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没有小厌,晚宝和你也不可能了。”
“你心知肚明,你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也只会将彼此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丁香君的目光落到他脖子上的那条疤痕。
“傅先生,往前看吧。”
傅谨修摸了摸早就已经愈合的伤疤,可是心上的伤疤却永远无法愈合。
丁香君的每句话都让他无从辩驳,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没有霍厌,孟晚溪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丁香君看着他垂下的眼睫,莫名觉得有些心怜。
大约是因为傅谨修比霍厌也大不了几岁,正好和她死去的二儿子年纪相仿的缘故,她没有刻薄,也没有用霍家权势施压,而是耐心劝导他。
“晚餐时间还有一会儿,傅先生要不要四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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