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这支舞跳得尽兴？"司仪抚摸着黄铜摇铃上的花纹，铃舌阴影恰好笼罩住周云帆的喉结，"方才乐池的意外......"他拖长的尾音里，两名侍应生抬着香槟塔缓缓逼近，塔尖折射出的碎光如刀锋般划过祁梦蝶的瞳孔。
祁梦蝶感觉后槽牙发酸，记忆宫殿的廊柱正一根接一根坍塌。
陈夫人遗落在沙发上的折扇、张将军袖口残留的香水余韵、司仪马甲第三颗纽扣的异常反光——所有线索在她脑中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周云帆昨夜嵌着邀请码碎片的指甲盖上。
当头痛欲裂到几乎站不稳时，她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周云帆的拇指突然在她腰间重重一按。
祁梦蝶顺着他的力道后仰，看见天花板的通风口滤网正在轻微震颤，细碎的金粉簌簌落在司仪肩头。
这个角度望去，司仪胸前的怀表链竟与二楼帷幕的流苏金线编织成相同的蛇形纹路。
"祁小姐脸色不太好。"司仪向前半步，香槟塔的寒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需要去休息室......"
周云帆突然轻笑出声，这声笑与他易容的儒雅面容极不相称，倒像暗巷里淬过血的刀刃。
祁梦蝶感觉他揽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下一秒，整个舞厅的灯光突然开始诡异地闪烁——在明暗交替的间隙，她看见周云帆的瞳孔竟泛出奇异的琥珀色，仿佛有某种蛰伏的凶兽即将破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