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深处飘来腐叶与硫磺混杂的气息,烛台上的牛油蜡烛突然爆出豆大的火星。神秘老者枯槁的手掌悬停在令牌上方,皮肤下青色血管如蛇般游走,那枚刻着黑色漩涡的令牌突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线与百年前镇压魔渊时的镇魂钟惊人相似。
"三百年了......"老者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溅在令牌边缘,漩涡纹路竟如海绵吸水般将血迹吞噬。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划过令牌背面,那里赫然浮现出聂轩成玄铁剑上才有的云纹,"当年八位上仙用本命精血铸造了七把镇魂剑,这令牌......"
"镇魂剑?"聂轩成猛然按住剑柄,剑鞘上的北斗七星宝石逐一亮起,"我这把'破军'是师门镇派之宝,难道......"话音未落,玄铁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浮现出聂父临终前用血写在他襁褓中的符咒——与令牌背面的云纹完全吻合。
墨渊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处的血色印记:"前辈,我在黑袍人身上发现的命魂星石碎片,与这印记......"他话音未落,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将星石碎片从怀中吸出。碎片悬停在令牌上方,与漩涡纹路融合成血色太极图案。
"这是魔渊之眼!"苏璃颈间的银铃突然无风自鸣,铃口溢出黑雾,"我在矿脉深处感受到的共鸣,就是这个图案!"她突然抱住头蹲下,脑海中闪过黑袍人将星石碎片刺入心脏的画面,"暗渊议会在用人命祭祀......"
"他们在重塑七星锁魂阵!"凌逸尘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银针,银针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针头上凝结出黑色冰晶,"每块命魂星石对应一个方位,当七颗齐聚......"
"归墟之门就会开启。"聂轩成接过话头,他的瞳孔倒映着令牌上流转的血色,"古籍记载,归墟是阴阳两界的交汇点,但若被魔修利用......"
"不只是魔修。"神秘老者突然抓住聂轩成的手腕,他的脉搏与聂轩成的心跳诡异地同步,"三十年前魔渊裂缝中,我看到你父亲将命魂星石......"
"够了!"聂轩成猛然甩开老者,玄铁剑"铮"地出鞘三寸,"我父亲早已死在封印之战,这些谎言......"
"谎言?"老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黑色漩涡,"看看这个!"漩涡中央嵌着半块焦黑的玉佩,与聂轩成腰间的玉佩严丝合缝,"三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父亲将命魂星石嵌入你的灵台,代价是......"
"代价是我永远无法突破灵海境。"聂轩成突然轻笑,指尖抚过掌心浮现的星图印记,"直到三天前,我突破的不是境界,而是......"
"而是你父亲用命魂为你铸造的枷锁!"老者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血珠在令牌表面形成七芒星阵,"暗渊议会要的不是归墟之门,是......"
话音未落,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将老者的身影吞噬。当光芒消散时,石桌上只剩下半块焦黑的玉佩,玉佩中央镶嵌着与聂轩成掌心相同的星图印记。聂轩成的玄铁剑突然自动出鞘,悬浮在令牌上方,剑身浮现出上古篆文:"凤凰涅盘时,幽冥归墟开"。
"凤凰?"苏璃猛然抬头,她怀中的灵晶突然飞起,灵晶表面浮现出聂父的虚影,"这是......"
"小心!"凌逸尘突然将苏璃扑倒在地。令牌表面的漩涡突然实体化,形成一个直径丈许的黑色空洞,空洞中伸出无数骨爪,抓向聂轩成的心脏。墨渊的玄铁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在聂轩成身前形成一道金色屏障,骨爪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化为齑粉。
"去血月崖!"神秘老者的声音从空洞深处传来,"那里有......"话音未落,整个人消失在漩涡中。聂轩成猛然抓住老者遗留的玉佩,玉佩突然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他的眉心。
暴雨如注,冲刷着石室废墟。苏璃捡起聂轩成遗落的玉佩,发现玉佩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归墟既开,凤凰涅盘"。她猛然抬头,看到聂轩成站在雨幕中,发间闪烁着与漩涡相同的血色光芒,而他的影子竟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凤凰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