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婉如的话,脸色都缓和了些许,可那眼神交汇之时,依旧藏着几分难以消散的疑虑。静嫔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仿佛刚刚挑起事端的不是她一般,轻声说道:“但愿如婉如妹妹所言,是个误会才好,只是这事儿,总归是让人心里头不踏实呀。”
接下来的聚会,众人都没了闲聊的心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那点心和瓜果也没了人品尝,原本该是轻松愉悦的场合,却变得压抑沉闷。
好不容易等聚会散了,婉如带着翠柳往回走,一路上,翠柳忍不住小声抱怨道:“主子,今日这珍妃和静嫔也太过分了,平白无故地挑起这事儿,弄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婉如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宫道两旁开得正艳的花朵,却没了欣赏的心情,轻声说道:“她们也是心里头害怕,这库房失窃可不是小事,一旦牵扯进去,那可就说不清了。只是这样互相猜忌,怕是后宫中要不得安宁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婉如坐在榻上,心里还在想着今日聚会上的种种。她深知,这件事已然在后宫中搅起了风波,而且那背后的真相还不知何时才能水落石出,若是不能尽快平息这场猜忌,后宫怕是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
过了几日,婉如听闻各宫都开始暗中排查自己宫中的下人,有的还对平日里常走动的其他宫殿的人都多了几分警惕。德妃那儿有个小宫女,只因去库房附近送过一回东西,就被德妃狠狠训斥了一番,还被罚去了柴房做苦力,那小宫女哭得梨花带雨,可德妃也是怕惹上麻烦,不敢心软。
婉如心里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想着再去探一探那库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她借口去内务府查看春日的布料,悄悄绕到了库房附近。那库房周围守卫比往日更加森严了,婉如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远处的回廊处观察着。
正看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婉如心里一惊,赶忙转身,却看到是苏然。苏然也是一脸紧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婉如躲到了回廊的柱子后面。
“婉如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可不知道,现在这库房附近可危险着呢,各宫的眼线都在这儿盯着,你要是被发现了,可就说不清了。”苏然压低声音说道。
婉如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库房失窃的事儿闹得后宫人心惶惶,我想着能不能再找找线索,早点把真相弄清楚,也好让大家安心呀。”
苏然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姐姐有心了,只是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我这几日在御膳房也听到了不少传言,都说这背后怕是有什么大人物在操纵呢,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婉如听了苏然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这后宫之中的水本就深,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怕是那背后的阴谋正一步步朝着众人逼近,而她必须得在这暗流涌动中,尽快找出真相,守护住这后宫中难得的一丝平静。
又过了几日,婉如正在宫中练字,翠柳急匆匆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主子,不好了,珍妃娘娘那儿的一个嬷嬷,今儿个在库房附近鬼鬼祟祟的,被巡逻的侍卫给抓住了,现在正闹着呢,各宫的主子都往珍妃娘娘那儿去了,说是要讨个说法。”
婉如心里一沉,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说道:“快走,咱们也去看看。”
等婉如赶到珍妃的宫殿时,里面已经围聚了不少人,珍妃坐在主位上,脸色十分难看,那被抓住的嬷嬷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泪痕,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
“珍妃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婉如走上前,轻声问道。
珍妃看了婉如一眼,眼中满是怒火,冷哼一声说道:“婉如妹妹,你瞧瞧,我这嬷嬷平日里忠心耿耿的,今儿个不过是去库房附近帮我寻个早前落下的帕子,就被当成贼人给抓了起来,这不是故意冤枉我珍妃宫的人嘛,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想要陷害我。”
德妃这时也开口说道:“珍妃姐姐先莫要生气,这事儿既然有误会,咱们问清楚就是了,说不定真是个误会呢。”
可那珍妃却不依不饶,非要让侍卫给个说法,侍卫们也很是为难,只是说那嬷嬷形迹可疑,在库房附近徘徊许久,这才将她抓了起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婉如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景,心里明白,这嬷嬷被抓只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那日益加深的姐妹猜忌,若不把这事儿妥善处理好,后宫怕是要彻底乱了套了。
婉如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着众人说道:“姐妹们,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这嬷嬷被抓,确实可能是个误会,咱们也不能仅凭她在库房附近走了走,就断定她是贼人呀。我看不如这样,让内务府的人好好审问审问这嬷嬷,若是真有什么隐情,也好还她一个清白,也还珍妃姐姐一个公道。大家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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