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一日,苏婉清奉命去内务府取些淑妃宫中新做的衣裳,回来的路上,经过御花园的一处小径时,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明黄色的衣角,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身想往回走,却不想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
“哎哟!”苏婉清惊呼一声,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可这动静却也引起了前面那人的注意。
“是谁在那儿?”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婉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是皇上。
此刻再躲也躲不过去了,苏婉清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转过身,屈膝行礼,低着头,不敢去看皇上的眼睛,低声说道:“奴婢参见皇上,惊扰了皇上圣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瞧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走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原来是苏婉清啊,平身吧,你这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婉清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方才走得急了,没留意脚下,差点摔了,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看着她那局促的模样,心中觉得可爱极了,又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这些日子怎的都不见你了?朕还时常想起你那一手好琴艺呢。”
苏婉清的心猛地一跳,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回皇上,奴婢只是忙于伺候淑妃娘娘,并无其他缘由,多谢皇上挂念。”
皇上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刻意疏离,正欲再开口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宫女太监请安的声音,原来是皇后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朝这边走来了。
苏婉清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若是被皇后看到自己和皇上这般单独站在一起交谈,那可就糟了。她慌乱地看了皇上一眼,眼神中满是求救之意。
皇上也明白此刻的情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既如此,你便快些回去吧,莫要误了淑妃娘娘的事。”
“是,奴婢告退。”苏婉清如蒙大赦,赶忙福身行礼,匆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慌张与狼狈。
皇后带着人走近,瞧见苏婉清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凝,心中涌起一股疑窦,看向皇上问道:“皇上,方才那宫女可是淑妃宫里的苏婉清?臣妾瞧她走得这般匆忙,可是犯了什么错了?”
皇上神色自然,笑着说道:“并无什么差错,只是朕问了她几句淑妃娘娘近日的情况罢了,她赶着回去回话,故而走得急了些。”
皇后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嘴上说道:“原来是这样,臣妾还以为她冲撞了皇上呢,这宫女看着倒是机灵,不过就是怕心思太活泛了些。”
皇上听出了皇后话里有话,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皇后多虑了,不过是个宫女罢了,能有什么心思,咱们且逛逛这御花园吧。”
皇后应了一声,陪着皇上在御花园中走着,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苏婉清的事,暗暗决定要让人多留意着她,绝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计划,坏了这后宫的规矩。
而苏婉清一路疾走,回到淑妃宫中后,心还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翠柳见她这般模样,赶忙迎上来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苏婉清大口喘着气,将方才在御花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翠柳,翠柳听了,脸色也变得煞白,焦急地说道:“姐姐,你这也太险了呀,幸好没被皇后娘娘瞧出什么端倪来,往后可千万要更加小心了呀。”
苏婉清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后怕,说道:“妹妹放心,经过今日这事,我算是知道这后宫处处都是陷阱了,我定会更加谨慎的,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了。”
可话虽如此,苏婉清心里却明白,自己和皇上之间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牵引,哪怕知道危险重重,却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而这宫墙内的感情,就如同那风中摇曳的烛火,看似随时可能熄灭,却又顽强地燃烧着,不知何时才会迎来那最终的结局,或是化为灰烬,或是在黑暗中寻得一丝光明,只是此刻,她不敢去想,只能一步一步,在这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从那日后,苏婉清越发小心谨慎,可后宫之中的流言蜚语却还是如同那春日里的野草,不知不觉间就冒了出来。先是有宫女私下里悄悄议论着苏婉清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说她仗着有点才情,妄图勾引皇上,攀龙附凤。
这些流言慢慢地也传到了一些妃嫔的耳中,那些平日里就嫉妒淑妃得宠的妃嫔们,更是抓住这个机会,添油加醋地四处宣扬,一时间,苏婉清仿佛成了这后宫中的众矢之的,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旁人异样的目光。
有一回,苏婉清去御膳房给淑妃取膳食,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几个宫女在小声议论着。
“哟,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淑妃宫里的苏婉清,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还想着勾引皇上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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