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刚有些不自在,说:“我也是担心你,听红缨说,卢清悠的父亲过来了,我担心你别出什么事。”
霍南勋点点头,跟他闲聊了几句,送他出去了。
到了外头,霍南勋用开玩笑的语气跟霍刚说:“刚子,你可有些不够朋友了。”
霍刚:“什么?”
霍南勋:“要是以前,你发现我没在单位,一定会帮我打掩护,现在怎么不打了?还说我有事瞒着她去办?我能有什么事瞒着她办?”
黑漆漆的夜色中,霍刚的语气有些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担心她这么大月份了,别因为担心你而动了胎气,所以才那样说的!”
“知道。”霍南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跟你开玩笑呢!”
霍刚正色说:“我以前误会夏红缨跟吴兴民,心里挺愧疚的。而且夏红缨不计前嫌救了我爷的命,我现在对她充满感激,可能心里下意识也不想帮你骗她。勋子,希望你理解。”
霍南勋点点头:“我都懂,我还不知道你?真的跟你开个玩笑。”
霍刚没再说什么。
等回房,霍南勋就不高兴了,问夏红缨:“你什么时候跟刚子这么好了?他大晚上的上来找你?”
夏红缨跟他解释了霍刚来的目的。
霍南勋:“连结婚这种事情还要来找你问?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夏红缨无语半天:“你觉得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霍南勋又不说话了。
夏红缨:“你胡吃什么醋?宝宝不高兴了!”
霍南勋瞥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不敢再闹了,只说:“以后离他远点儿。”
夏红缨笑:“哟?你这是吃醋了?”
霍南勋黑着脸不看她。
第二天,多云,时阴时晴,平平常常的一天。
夏红缨发现霍南勋的不平常之处:“咦?你今天怎么把这块表给戴上了?”
霍南勋手腕上,赫然戴上了他那块立了功发的“北京牌”手表。
霍南勋说:“今天有事外出,戴表好看时间。”
夏红缨:“去哪儿啊?”
霍南勋:“还是去山上。”
夏红缨:“那晚上早点回来,别再那么晚了!”
霍南勋沉默片刻,说:“好,在家等着我。”
……
梁家茶园。
这边的山势偏高,云雾缭绕。
霍南勋在这边居然见到了卢勇和卢清悠。
梁兴国和张雪莲陪着他们。
“卢省长?”霍南勋一脸诧异,“你们怎么在这儿?”
后面这一句,他是看着梁兴邦问的。
“卢省长说想要见你。”梁兴国在旁说,“我就带他过来了,这边的野菌锅子做得好吃,顺道好好招待卢省长。”
霍南勋看向卢勇:“您想见我?”
卢勇五十多岁的年纪,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有做官的派头。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南勋,问:“你就是霍南勋?”
霍南勋:“是。”
卢勇:“我去过你们部队,也听他们说起过你,但是一直没见过你。”
霍南勋说:“我在电视新闻里见过您。当时,霍磊还指着您,自豪地跟我说,您是他岳父。”
卢勇微笑:“过来坐吧。”
这时梁兴国站起来说,他得去起几坛子好酒,就带着梁兴邦一起走了。
张雪莲也说,茶园里人手不多,厨房需要帮忙,把卢清悠也带走了,留下了卢勇和霍南勋两个人。
霍南勋看向卢勇,不亢不卑地问:“卢省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卢勇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茶,品了两口,才说:“我女儿追着你跑到这里来,所以见一见。”
他对着霍南勋微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不愧是连首长也看重的特种兵王,难怪清悠喜欢你。”
霍南勋不亢不卑地说:“您过誉了。”
卢勇语气充满危险:“清悠很委屈,见了我,哭了一个钟头。你敢这么委屈她,是吃定她对你一片痴心,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吧?”
霍南勋说:“卢省长,您应该已经知道,我早就结婚了。”
卢勇:“结婚有什么关系?结了婚可以离。做我卢勇的女婿,委屈了你?”
霍南勋沉默片刻,说:“卢省长,感谢您的抬爱。但是,如果我是一个见异思迁,随意抛弃老婆孩子的男人,想必也不值得您赏脸见我一面。”
卢勇笑:“这倒是!说起来怪矛盾的。发妻,子女,的确是难以割舍。”
霍南勋:“多谢您谅解。”
卢勇:“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现象,也是人性。你如果觉得对不起她,可以多给她补偿,补偿到她满意为止。”
“对不住。”霍南勋说,“这些年刀口上舔血,我已经厌倦了。现在我只想平平安安,好好跟妻女过日子。”
顿了顿,他又说:“您既然了解过我的过去,想必应该知道,我如果在意荣华富贵,大可以留在部队。”
卢勇挑了挑眉:“我也纳闷儿,明明留下来有大好前途,你为什么要退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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