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摩挲着案头密报,那是赵丞相安插在茶马道的眼线拼死送回的情报。浸过药水的桑皮纸上,用暗语写着“童谣第三句对应澜沧江水位”。
他蘸着蜂蜜酒在桌面勾画,酒痕蒸发后竟显出与系统地图标记重合的河络图。
向云思考着局势,他明白当前的情况十分危急,需要采取果断的措施。“告诉柳夫人,今晚酉时三刻开冰窖。”向云突然对黑衣卫吩咐,指尖无意识捻着昨日柳夫人簪在他襟口的茉莉,“取最底层那坛永历十年的雪水煮茶——记得用暹罗使团进贡的火山岩茶釜。”
黑衣卫领命退下时,殿角的铜漏恰好坠下一滴时辰,那清脆的滴水声在寂静的殿中回荡。
向云望着光幕里已经开始背诵《鹖冠子》的孔学者,突然觉得那靛蓝色雾霭深处,有双缠绕星轨的眼睛正透过层层数据流与自己对望。
凤凰玉佩在胸口发烫,系统能量槽开始以反常的速度攀升,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虚空中挤进这个世界。
孔学者的声音突然在光幕里拔高:“且慢!这所谓的圣湖倒影,不过是利用蝴蝶翅膀鳞片反光原理......”他的影子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拉长扭曲,投在岩壁上的形状竟像极了奏报里提到的独眼图腾。
竹筏下的澜沧江水突然泛起鱼鳞状的波纹,江水拍打着竹筏,发出哗哗的声响。孔学者脚边的浑天仪发出蜂鸣,那尖锐的蜂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对岸浓雾里走出十二名赤足少女,她们眉心点着朱砂痣,手腕铜铃与腰间二十八宿铃铛竟形成某种共振频率,清脆的铃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诡异的乐章。“先生既通星象,可识得此物?”少女们托举的青铜盘里盛着九枚头骨,颅顶皆刻着逆旋的北斗七星。
系统光幕在孔学者视网膜上炸开警告红字,他袖中晷针突然变得滚烫,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有些难以忍受。
向云的声音顺着信仰丝线传来,混着紫宸殿檐角铁马的叮咚:“看她们腰间银链,是不是都系着半片龟甲?”孔学者借着作揖的姿势俯身,果然瞥见龟甲裂纹与昨日奏报中澜沧江裂痕走向相同。
“《淮南子》有载,天倾西北故日月移焉。”孔学者突然伸手蘸取江水,在竹筏上画出歪斜的星图。
当他的手指划过天枢位时,系统同步传输的凤凰玉佩突然在怀中发烫,竟将水痕烤成闪着金光的卦象,金光在黑暗中闪烁,显得格外耀眼。
对岸牛首图腾的眼眶里渗出黑血,黑血顺着图腾的脸颊缓缓流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大祭司的陶埙声陡然尖锐如枭啼,那尖锐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黑衣卫的刀鞘突然结出霜花,这是系统提示的“杀意预警”,霜花在刀鞘上闪烁着寒光。
孔学者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个漆木盒,里面装着柳夫人特制的茉莉香饼:“诸位不如尝尝永历十年的雪水茶?”香饼遇水即化,蒸腾的水雾里浮现出向云用系统投射的完整河络图——那些交织的金线恰好补全了龟甲裂纹。
“装神弄鬼!”浓雾中掷来一柄骨刀,将竹筏劈开三尺裂口,骨刀砍在竹筏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孔学者怀中的浑天仪咔嗒转动,自动校准出二十八宿方位。
他踩在裂口边缘朗声道:“《黄帝内经》云:天有八风,经有五风。诸位用西南瘴气伪造神迹,却不知今日未时三刻必有雷暴?”
仿佛回应他的话,云层深处传来闷雷,闷雷的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黑衣卫突然集体单膝跪地,他们的佩刀在系统加持下泛起青光,将试图靠近的毒虫震成齑粉,毒虫破碎的声音细微而清脆。
孔学者趁机将晷针插入竹筏裂缝,顺着系统标记的水脉走向轻轻一撬——整片河滩突然浮现出用萤石粉绘制的巨型星图,与空中雷云形成镜像,星图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不可能!”大祭司的咆哮震落岩壁藤蔓,那咆哮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河谷都震塌。“你怎么会知道圣湖的秘密?”他手中陶埙炸裂,飞出数百只碧眼蛾子,蛾子飞舞的声音嗡嗡作响。
这些飞蛾本该扑向孔学者,却被柳夫人的茉莉香吸引,纷纷坠入黑衣卫刀光织就的青网里。
向云在光幕前轻笑,指尖划过凤凰玉佩新解锁的“因果映照”技能。
当孔学者背诵《鹖冠子》时,他早已通过系统将真正的澜沧江水纹投影到宗教势力所谓的“圣湖”——此刻那些被骗去献祭的村民,应该正看着突然干涸的湖底发愣。
“报!勐泐寨三十六个村寨长老求见。”传令兵的声音让向云回神,他故意让赵丞相的金算盘声透过系统传到边境。
当珠子碰撞声与铜铃声重叠时,河滩星图突然迸发七彩流光,吓得举着人骨法器的祭司们连连后退。
孔学者趁机抛出杀手锏:“贵教《血莲渡世经》第七章第四句,可否解释下‘月离于毕,雨滂沱’的深意?”他说话时,系统同步将澜沧江真实水位数据投射到每个信徒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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