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31日下午一点左右,柳琦鎏正在学校值班。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炙热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高温带来的闷热感。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寂静。他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中猛地一紧。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噩耗让他瞬间呆住了——舅舅去世了。
尽管柳琦鎏与四位姨妈之间一直存在矛盾,但此刻,他还是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悲痛,简单地向学校领导请了假,便火急火燎地赶往舅舅家。夏日的骄阳炽热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高温,仿佛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增添几分沉重。
当他赶到舅舅家时,灵堂已经布置妥当。灵堂里烛光摇曳,贡品排列整齐,香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蜡烛燃烧的独特气息。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遗像,照片中的舅舅笑容依旧温暖,却已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灵堂四周摆放着几盆白色的菊花,花瓣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逝者哀悼。整个空间显得压抑而沉重,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柳琦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四个姨妈,彼此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紧张起来。大姨首先打破了沉默,阴阳怪气地说:“哟,大外甥这才回来啊,可真是忙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柳琦鎏强压着心中的不满,礼貌地回应道:“大姨,得到消息有点晚,实在不好意思。”
二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哼,再忙能有啥忙的,亲人去世这么大的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说道:“二姨,我接到消息就赶紧赶回来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三姨和四姨则在一旁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你看他这表情,好像有多伤心似的。”三姨低声说道。“就是,平时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现在倒装得很。”四姨附和道。柳琦鎏听到了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们过多计较。
他径直走到舅舅的遗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他想起舅舅那温暖的笑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悲伤和对舅舅的思念都化作无声的哭泣。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时,大姨又阴阳怪气地说:“哟,这哭得多伤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和舅舅感情多深呢。”柳琦鎏愤怒地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姨,我和舅舅感情深不深不用您来评判。我知道咱们之间有矛盾,但现在是舅舅的葬礼,能不能别再挑刺了!”
大姨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刚想反驳,一直沉默的柳琦鎏的母亲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柳琦鎏的肩膀,说道:“都别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收敛点。”母亲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四个姨妈听了这话,终于不再言语,各自低头,灵堂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柳琦鎏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透过斑驳的窗户玻璃,可以看到外面院子里的几株老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增添了这片刻的宁静与凄凉。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桃树上,那是舅舅常常在树下休息的地方,如今树依然挺立,人却已不在。
柳琦鎏站在舅舅家的院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院子里,几个身影正忙碌地清理着杂草和树木。由于舅舅身体有病,很长的时日在几个姨妈家轮流居住,这院子便生出了不少杂草和小树苗,一片杂乱。可此刻,舅舅本家孙子辈的族人们都过来帮忙了,他们正在搭建灵棚,这场景既带着一丝悲凉,又透着浓浓的温情。
“琦鎏叔,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柳琦鎏舅舅本家的一个孙辈族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迎了过来。柳琦鎏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大的侄子同肖,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同肖,辛苦你们了。”肖摆了摆手说道:“说啥辛苦,这都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有事就得一起扛。”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扛着一大捆杂草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柳琦鎏,咧嘴笑了笑:“琦鎏叔,你可算来了。”柳琦鎏认出这是一个叫同刚的侄子,便问道:“你们都过来帮忙呀?”同刚把杂草扔到一旁,说道:“大家都是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咱家有个规矩,长辈有难,晚辈都得出力。而且这是我堂爷爷,也是最小的爷爷,小时候没少照顾咱们呢。”
柳琦鎏走进院子,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他看到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族人正拿着锯子锯一棵小树苗,便走过去帮忙扶住。那族人抬起头笑着说:“琦鎏叔啊,你来了?”柳琦鎏笑了笑:“来了。”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有人说起了柳琦鎏舅舅年轻时的故事。“咱们这小爷爷心眼好,对谁都热心肠。虽然腿残疾,卖酱油醋的时候满村子跑,说话幽默诙谐,人缘极好。”一个中年汉子在一旁说道,“就是这病把他折磨得够呛。”大家听了,都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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