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妃见郭紫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禁暗暗叹息。
她深知这个堂妹自小跟随祖母生活,被宠溺得有些娇纵任性,上次受她所托求陛下牵线搭桥,谁知她竟在春季狩猎中想要加害公孙皓月,害自己被陛下斥责。
郭淑妃扶起郭紫凌,心中是又恼又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她劝慰道:“紫凌妹妹,燕世子既已订婚,陛下不可能下旨拆散他们,你就别惦记了,还是另寻他人吧。”
“娘娘,就算不能嫁给世子做正妃,哪怕只是做个侧妃,紫凌也心甘情愿,还望娘娘能够成全妹妹。”
郭紫凌说罢,又盈盈拜倒在地,眼中满是恳切与哀求。
郭淑妃见状,不禁轻叹一声,“唉,紫凌妹妹,你何必如此执着呢?你可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嫡亲孙女,身份何等尊贵!若真要嫁做侧妃,你可曾想过祖父会作何感想?”
“若祖父知晓自己疼爱的孙女这般自降身份,他该有多伤心!再说,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那些不明就里之人又会如何看待祖父,你难道忍心看着家族因你而蒙羞吗?”
郭紫凌听了郭淑妃的话,知道堂姐所言不无道理,但她仍咬咬牙坚持自己的想法,“娘娘,只要能陪在世子身边,紫凌顾不得许多了。”
郭淑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妹妹莫要再固执了,本宫是不会去求陛下的。”
郭紫凌失落地走出皇宫,心中的恨意渐浓。
国公府。
府里唯一的掌上明珠出嫁,嫁妆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柳氏疼惜这个自小就吃尽苦头的女儿,对她的婚事更是上心。
柳氏亲自陪着公孙皓月到京师各大商铺,挑选称心如意的物件。
一日,母女二人在望金楼选购完首饰,满心欢喜地登上马车,正准备返回国公府。
管家顾伯的儿子顾平安忽然骑着一匹骏马来到马车前,语气急迫地道:“夫人,以前伺候先帝的王公公派人到府中寻您,父亲命小的带他前来。”
顾平安身后紧跟着的小太监迅速翻身下马,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他疾步上前,朝着马车里的柳氏深深拱手作揖,“国公夫人,小人乃王公公的干儿子小六子,我干爹快不行了,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的务必请您过去,说一定要跟国公夫人见上最后一面!”
柳氏闻言,面色骤变,心中不禁涌起悲凉之感,忙应声道:“公公莫急,请前面带路,老身这就随你前去探望王公公。”
说罢,柳氏示意车夫紧跟其后。
一行人在小六子的带领下,来到京师城边一处僻静的小院。
柳氏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和公孙皓月跟着小六子走进院中。
刚一入院,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就扑鼻而来,令人闻之心酸。
母女俩跟着小六子沿着青石小径快步走向东边的屋子。
小六子站在门外喊道:“干爹,国公夫人到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请进。”
要不是小六子常年伺候身侧,估计都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小六子轻轻推开房门,快速走了进去。
柳氏母女跟在小六子身后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半躺在榻上,面色憔悴不堪,身形如枯木的王公公。
看到柳氏前来,面上毫无血色的王公公,仿佛久旱逢甘雨,整个人瞬间有了些精气神,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王公公吩咐小六子,“快……快扶干爹起来。”
小六子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起王公公那瘦弱不堪的身躯,让他靠着榻边斜躺着。
王公公用虚弱的声音缓缓道:“国公夫人,老奴自知大限将至,恐不久于世,今日特意请您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告知于您。”
柳氏见昔日立于先帝身侧,让万千人仰视的王公公,此刻却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生命之火,不禁鼻中一酸,忙快步上前,“公公有何事但说无妨,老身听着呢。”
“国公夫人,请坐。”
小六子指着榻前的绣凳。
柳氏在绣凳上坐了下来。
王公公指了指榻边的条几。
小六子走过去,端起条几上一个精致的托盘来到榻前。
“国公夫人,这是干爹几日前特意嘱咐小的,一定要交给您的东西。”
托盘上,摆放着一个用锦缎精心缝制的钱橐。
柳氏疑惑地看向王公公,王公公微微颔首,示意柳氏拿起来。
柳氏伸手拿起钱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张银票。
王公公吩咐小六子,“六子,你去外面守着,干爹有话要对国公夫人说。”
“是,干爹。”
小六子恭敬地退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国公夫人,这张银票是当年老奴到国公府宣旨时,贵府赏的,这些年老奴一直好好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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