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路上,晨雾渐散,宫道的青石板泛着湿润的光泽。
贾琮步履沉稳,却在拐角处“偶遇”二皇子。
二皇子一袭暗紫锦袍,头戴玉簪,手持一柄玉骨扇,笑容亲切,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目光却带着几分试探。
“贾将军!”
二皇子快步上前,拱手道:“巧啊,陛下召见,可有要事?”
贾琮行礼,语气恭谨:“参见殿下。陛下问及神机营操练,臣不敢怠慢。”
他答得简洁,目光却扫过二皇子身后的侍卫,心中暗道:“这二人气息沉稳,怕是高手。二皇子此来,分明早有准备。”
二皇子笑容不减,压低声音:“听说太子昨日去了贵府,提了元春姑娘之事?将军不必担忧,若有为难之处,本王可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略尽绵薄之力。”
贾琮不卑不亢,拱手道:“谢殿下关怀。臣只知效忠陛下,练好神机营,别无他求。”
他语气平稳,却暗藏锋芒,明白二皇子的拉拢之意。
二皇子笑容微僵,旋即恢复如常,哈哈一笑:“将军忠心,令人钦佩!”
他扇子一合,意味深长道:“朝中风波诡谲,将军保重。”
说罢登上轿辇,侍卫随行,渐行渐远。
贾琮目送轿辇消失,眉头微蹙,暗道:“二皇子消息如此灵通,宫中的眼线怕是不少。昨日太子被禁足,他今日便来试探,哼,倒是好算盘。”
贾琮刚下车回到伯府,尚未踏入正院,便见琥珀匆匆迎上来。
琥珀一袭碧色小袄,俏脸上带着几分焦急,见贾琮安然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松弛。
她福了福身,低声道:“伯爷,老太太派人来请您去荣国府,命奴婢在这儿候着。”
贾琮挑眉,温声道:“老太太有何急事?”
琥珀跟在身旁,犹豫片刻,低声道:“爷,奴婢听府里的婆子说,您今早被戴公公召进宫,怕是……怕是因为昨日驳了太子殿下的脸,陛下要训您。”
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道:“爷,您没事吧?宫里那些事,奴婢不懂,可瞧着怪吓人的。”
贾琮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向琥珀。
晨光映在她清秀的脸上,担忧之色毫不掩饰。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温和道:“琥珀,放心,陛下召我,不过是问问政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丫头,操心过头了。”
琥珀脸一红,忙低下头,嗫嚅道:“奴婢就是……怕爷受委屈。”
她提着灯笼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老太太那边,怕是也听说了宫里的事,爷去了可得小心。”
贾琮点头,拍了拍她的肩,笑道:“知道了,我换身衣服,你先去吧。”
他换了身玄色常服,径直前往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荣国府内,晨光透过花窗洒进荣庆堂,堂内却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贾母端坐正中太师椅上,一袭暗红寿纹褙子,手持龙头拐杖,面色凝重。
贾赦与贾政分坐两侧,贾赦满脸不耐,手中茶盏捏得咯吱作响。
贾政则皱眉沉思,似在揣摩局势。
堂下丫鬟婆子屏息侍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贾琮步入堂内,拱手行礼:“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
贾母尚未开口,贾赦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贾琮!你这混账东西,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现在好了,昨日驳了太子的面子,今早是不是被陛下召进宫挨训了,你是想把贾府拖进火坑吗?”
他满脸涨红,指着贾琮怒道:“太子侧妃,那是泼天的恩宠!你倒好,三言两语就推了,连个余地都不留!如今外面都说咱们贾府不识抬举,你可知这会惹多大的祸?”
贾琮垂眸,静静听着,面上波澜不惊。
贾赦骂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猛灌一口,继续道。
“你自恃神机营撑腰,目中无人,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今早陛下召你,怕是也要敲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哼,若贾府因此失了圣眷,你担得起吗?”
贾政皱眉,忍不住插话:“大兄,琮儿昨日的举动,确有些莽撞,但也不必如此苛责。”
他看向贾琮,语气缓和却带着忧虑:“琮儿,陛下今早召你,可有责罚?”
贾母拄着拐杖,目光深沉地落在贾琮身上,缓缓道:“琮哥儿,坐下说吧。”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今早宫里来人,说你被召入御书房,老身担心得很。昨日你回绝太子,今儿陛下便急召,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琮拱手:“谢祖母关怀,琮无事。”
他抬起头,目光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道:“今早陛下召我,确为昨日太子提亲之事。我如实禀报,已婉拒太子,陛下未有责罚。”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加重,字字清晰:“不仅如此,我还得知,太子殿下昨夜已被陛下禁足东宫,无旨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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