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中对贺玄有愧,除了在他提出想要留宿侍寝的时候,师尊罕见地冷了脸,其他时候,她竟没怎么再抗拒过他的接近。
贺玄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底线是一点一点降低的,师尊迟早会爱上他。
不过贺玄也隐隐有些担忧,他知道师尊不通情爱,于是也生怕别人复制他的成功,用相同的手段哄骗师尊。
于是他每日黏黏糊糊地倚在阿霜身边,一刻也舍不得分离,时刻睁大着眼睛,生怕从哪里冒出来个人把师尊勾走。
原本隔几日能见到师尊一次,贺玄就已经很欣喜了,可现在,只要师尊离开一会儿,他就会患得患失。
他注意到,师尊平日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天玑峰,但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外出。
贺玄在心中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师尊在宗内担任要职,总不可能时时待在峰内,她总要留出时间交际,可当他又一次看到师尊衣服上的白发时,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师尊在外面有人了。
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不是新人,而是旧人,资历比贺玄都深。
他修为太低,跟踪不了师尊,无法得知她与那人幽会的地点,但他还是凭着直觉来到了禁地。
师祖当初就是死在这里。
贺玄纵身一跃,面色戚戚。
是真是假,他今日就会知道答案。
他身上有师尊给的防御法器,没有伤到半分就径直落到了地上,他环顾四周,心一惊,这绝灵之地不知何时已经种满了花草,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有人住在这。
他循着痕迹找去,然后在一个山洞前停住了脚步。
他直接僵在了原地,因为他听到一声喘息,一声愉悦的喘息,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发出这声喘息的人的表情。
里面的人在做一件师尊前几日和他做过的事。
他的耳根一下就红透了,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贺玄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般,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里面的动静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他知道自己窥探到了师尊的秘密,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转身离去,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缠在师尊身边乞求她的爱怜。
但贺玄没有,他不知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竟直接走了进去,他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帐,看见了一截垂在外面的玉白手臂,白得像雪。
贺玄呼吸一滞,光看这截手臂,他就能想象得到纱帐后面的人的风姿。
他一定很美,否则怎么会吸引师尊流连至此。
他直接掀开了床帐,然后面色变得惨白。
锦被中掩藏着的正是一位美不胜收的美人,银白的长发倾泻如墨堆云砌雪,美人轻蹙着眉,弱不胜衣。
从前如冰雪一般的面容此时染上鬼气,但却丝毫无损他的颜色,反而更添了几分风华,眼波流转间满是勾魂夺魄的气息。
他赤裸的足上缠着一条细细的乌金锁链,连着床脚,他红唇微肿,犹带泪痕。
此人正是白琉月。
阿霜的师尊,他的师祖,那个早已死去的人。
看清楚白琉月的脸之前,贺玄还心存幻想,以为师尊是忘不掉那个死去的人,所以找了替身藏在他死去的地方,没想到被藏着的人正是白琉月本尊。
“贺玄?”
身后传来师尊的声音,是她在叫他。
“你来这做什么,出去。”
她不由分说,就要赶他走。
一向乖巧的贺玄这次却没有回头,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狐狸精,笑中带泪,他颤着声音问道,“白琉月?”
他心中还藏着最后一丝幻想,眼前这人可能刚好与白琉月长得一模一样,刚好长了一头白发。
他不敢承认,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向严守法度的师尊居然心甘情愿为了白琉月徇私枉法,不仅偷偷留下了他的性命,还将已经彻底被打为罪人永远不能翻身的白琉月藏在崖底。
她不在天玑峰的日子,都和白琉月待在一起。
贺玄百般算计才得来的那一丝情意,白琉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贺玄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师尊前几日因为所谓道义拒绝了他索要名分的要求,对他一再推拒,毫不犹豫,冷酷至极,如今却能为白琉月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违反宗规。
白琉月是她的师尊,她不在乎;白琉月身染魔气,她不在意。
?火熊熊燃烧,贺玄的眼中满是愤怒,他彻底失去理智,一把抓住白琉月的长发,就把他拖下了床,足上的那条链子倒是很长,都这样了还是没有被崩紧,白琉月第一次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他无措地看向阿霜。
死狐狸精,装什么可怜!贺玄心火顿起,他狠狠掐住白琉月的下巴,掏出匕首就抵在他的脸上。
没有这张脸,看他还怎么勾引师尊。
贱人,他要划花白琉月的脸!
阿霜抓住贺玄的手腕,直接甩开,她面色愠怒,“贺玄,你闹够了没有?”
她语气冰冷,贺玄被她的力道甩开,他跌坐在地,泪止不住地流,师尊从未对他如此冷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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