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捞起阿霜的手臂,轻轻一咬,也留下一点痕迹。
虽然两种痕迹略有不同,但她的动作如此暧昧,阿霜顿时全都懂了。
竟是这样么?
她听说过不少,但这种事从来没有舞到过她面前,她只当是传闻。
如今遇上一回,便全都知晓了。
磨镜……她是忠顺王的女宠,都是女人,如此难以启齿之事……
蒋玉菡看着她,“我不喜欢她,可见了你一回,我便念念不忘。”
“今夜趁着府中守卫松懈,我便私逃出来。”
“我不跟她了,只跟你,好不好?”
“不……”她从未往那处想。
“好妹妹,我最喜欢你,你难道不喜欢我?”
“喜欢的,只是……”
蒋玉菡轻轻一笑,“那就够了。”
她倾身吻过去,阿霜伸手,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好姐姐,我知道你不想跟着忠顺王,你想要自由,也不一定要跟着我。”
她知道,蒋玉菡趁夜私逃,不止是为了私情。
蒋玉菡是忠顺王的脔宠,是一个戏子,她的一切东西都是忠顺王的。得罪了忠顺王府,她曾经所拥有的繁华便立刻成为过眼云烟。
忠顺王可以让她天下驰名,也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忠顺王可以让她身家千金,也可以让她一文不值。
忠顺王可以给她任何东西,自然也能随时随地收回去。
千金易散,知己难求,阿霜敬佩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正色道,“可寻好了落脚的地?”
蒋玉菡摇头,她便牵上她的手,“那我带你走。”
阿霜喜好出游,京中的每一处街巷都了如指掌,思量几瞬,她便找好了落脚地——紫檀堡。
这个地方在京城,就不用出城,免得被忠顺王的眼线查到。
路况杂,若是不熟悉的,不容易找到。紫檀堡又在大道岔口上,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便能逃跑。
阿霜砸了些钱为她买房置地,又想到不能用蒋玉菡的名字,于是去牙行找了专人替名。
这样这些宅子田庄仍是蒋玉菡的,却不会被人查到,也好留给她安身立命。
蒋玉菡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她并不喜欢待在忠顺王府,但因身份所迫,只能一直乖乖待在那里,等着自己被忠顺王抛弃……
直到遇见阿霜,她才起心动念,生出勇气,彻底离开。
她拉着阿霜的手,缱绻温柔,“我是风尘中人,得你倾心相待,此生无憾。”
蒋玉菡,将玉含,面前的人又是衔玉而生,看来她们命里就该结识的。
“你将我藏在这里,以后也要常来看我。”
蒋玉菡眸中含情,阿霜却不敢看她的眼睛,陌生的情感汹涌而来,令她慌乱,她匆忙走了。
等回去了,蒋玉菡的声音还缭绕在她的耳边,令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阿霜叫袭人陪在榻边,握着袭人的手才勉强入睡。
……
阿霜越发忘不了蒋玉菡,连林弟弟那边都冷了些。
过后她去了紫檀堡,忍不住与蒋玉菡偷偷私会了几次,两人如同做了妻夫一般,越发依依不舍起来。
这日她又去了紫檀堡,在那儿待了半日,看时辰不早,阿霜抽身离开,蒋玉菡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到巷口。
等回到府中,只见里面乌泱泱的都是人,阿霜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东窗事发了?
她走到半路,果然被贾政叫住,“你还往哪里去,过来。”
贾政虽恨铁不成钢,可也深知阿霜的性子,不会强逼怒问,平时也是一位慈母,此时竟罕见地含了愠怒。
她将阿霜叫了过去,然后指向一边坐着喝茶的女人,“这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官,孽障,你做了什么,竟引得人家上门要人?”
长史官冷笑着看向阿霜,“我们府里有个扮小旦的琪官不见了。”
“若是别的戏子,倒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琪官蒋玉菡最得我家主人喜欢,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一月前,她悄悄溜走,再不见面,我多番打听,听闻她与贾府小姐有些首尾。”
听到这句“再不见面”,阿霜心里有些欣喜。
“孽障,你说她在哪里?”
贾政冲阿霜使眼色,让她把蒋玉菡交出来。
何必为了一个戏子,得罪忠顺王府,若是得罪了,可兜不住啊。
阿霜一听母亲要让自己出卖玉菡,那还得了!
不说她和玉菡已成了相好,便是朋友,也不能背叛。
她与蒋玉菡的关系十分隐秘,忠顺王府的人能找到这,想必是几乎要把整座城都翻过来。
忠顺王本就对玉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如今她私自叛逃,与自己还有私情,若是将玉菡所在说出来,她会遇到什么可想而知。
阿霜不可能推她去死。
她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许是出京了也说不定。”
贾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急,拿着一节竹枝狠狠抽在她的腿上,阿霜此前从没被打过,禁不住,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