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瞎子不讲风度。”他轻声。
“你动手他躲,你说话他骂,一番下来,还让你道心浮动。”
“进秘境后,离他百丈。”
安若令对着嬉笑不止的安若歌伸出大拇指,语气充满崇拜:“难怪姐姐要找他,他这一张嘴能胜千军万马”
卢多金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圆圆的身体缩着,仿佛还未回神。
直到她父亲轻唤一声,她才猛地抬头,眼角残着泪痕,却已不再发抖。
她眼神怔怔地望向那个站在日光中的青年——银衣、折扇、言笑晏晏。
卢如海将被羞辱的气,一并吐了出去,拱手沉声道:“苏公子……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
苏长安只略一偏头,嘴角挂着不值一提的笑意。
“记太多事容易长皱纹。”苏长安此刻心情很好,不是萧玄策来就放心了,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做点事图个心情,不图人情。”
卢如海一怔,还没回话。
卢多金嗫嚅着开口:“刚才……谢谢你,……你不图回报,那你图什么?”
“图个自己不烦。今天看那火鸡心烦,我顺手弄了。”
卢多金张了张嘴,一句话没吐出来,眼睛里的笑却快憋不住了——。
卢如海虽然惜财,但也大气:“既如此,我卢某便不再绕弯子——苏公子,这是那一等珍宝账册,今日就请你挑一件做谢礼。”
“不急。”苏长安摆了摆手,“我来就是冲着那头朱麟夔。”
他转头向卢多金,话语忽然正了些:“这头御兽是你要契的,等进了裂界,你多配合点,别让它嫌弃你。”
卢多金怔住,下一刻,脸颊唰地染上一抹粉红。
连卢如海都轻吸了一口气,旋即也明白苏长安的意思
她的眼泪本已经止住,却突然捂着脸“呜哇”一声,不知是羞是笑,整个人缩回榻中。
苏长安转过身往人群方向走,只留下折扇在风中合起一声响。
“御兽未成,先驭风言。世上最难驯的——不是朱麟夔。”
“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