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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谷修梵整个人被震退半步,背脊撞上断碑,一口热血呛出,却怒吼一声,反手一棺砸下!

苏长安抬拳硬顶,两人双臂齐震,脚下石板寸寸龟裂,溅起碎屑如雪。

这不是精巧的术法较量——

是最原始、最赤裸的肉搏!

苏长安越打越兴奋。

对体修而言,需要在战斗中成长,战斗的目的是为了“抗打”。

真正的体修,不是站在那挨一拳,而是把一拳送出去后,还能不带喘地接下一拳。

没有对抗强度的体修,只是披了层硬壳的鸡蛋罢了。

他刚好像趁此机会,把谷修梵当做陪练,把自己的体修基础好好的锤炼锤炼。

每一击都带着骨裂声,每一次换手都能听见筋膜摩擦的嘶响。

苏长安的拳上血肉崩裂,但他笑得越发开心。谷修梵的手指几近脱力,却死不松开。

“爽不爽?”苏长安问他,笑得像刚泡完温泉。

谷修梵咬着牙,没说话,只是再度抡起铁棺,带着整个身形砸下!

苏长安一记上挑勾拳正中棺底,直接将谷修梵生生震得倒跃出去两步,跪在一截碑墩上,单膝下陷,铁棺砸出一道豁口!

“你……到底什么境界?”

他喘着粗气问,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犹疑。

苏长安没回答。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皮的手腕。

真气沿着他的经脉疯狂运转,偏折之力与体修爆劲交错呼应,苏长安的身形像一把越磨越亮的刀,越砍越锋。

“你不是体修。”谷修梵低声道。

苏长安挑了下眉。

“你是疯子。”

他咧嘴:“那你呢?从头打到现在,还不也在陪我疯?”

谷修梵喉结滚动,刚想抬棺——手却没跟上。

他终于感觉到一股脱力的空荡感从肩膀袭来,棺材太重,力竭之后连提都提不起。

“……可恶。”他低声咒了句,勉强站起。

苏长安没有追击,只拍了拍沾满血水的拳头,神色如常:“要么继续,要么认输。”

谷修梵瞥他一眼。

随后一声冷哼,扛起裂开一角的铁棺。

——这片碑林灵气极盛,苏长安感觉不到“疲惫”的阈值。

偏折真气在体内越运越畅,拳头每一次接触棺体,骨节都像重新熬了一遍药。

他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锻拳”。

苏长安从没觉得打一架还能让自己全身骨血这么活泛,这种高强度硬碰硬的战斗,反倒让他大汗淋漓,浑身舒畅。

而谷修梵却不同——

他本是玄罡中阶,一开始还想只用玄罡初阶的实力就可以境界压人,哪知这“苏夏”从开始接得住,到他全力输出,苏夏一样游刃有余。

到后来,谷修梵终究停了动作。再不敢轻视,心底第一次生出疑问:这苏夏,到底有没有极限?

他的手指在铁棺上一顿,原本高高举起的棺盖垂落下去,砸出一阵沉闷响声。

他剧烈地喘着气,双肩如风箱般起伏,牙齿死死咬住。

苏长安真气蓬勃,站在满地碎碑之中,那跃跃欲试还想继续战斗的样子令人心寒。

谷修梵盯着他看了几息,那目光不再凶狠,却也没软。

——更多的是一种憋闷。

这棺,他扛了十年,横扫同阶无人能挡。

可今天这“苏夏”,拳头不大,没术法、没阵符,活生生把他的棺打出了两道裂口。

他不信这人只是玄罡中阶。可真要觉得他境界高多少,他又觉得没可能。

一丝迟疑从他眼底划过,很快就被一声冷哼盖住。

“……今天算你命硬。”声音依旧嚣张,但没了最初的咄咄逼人,反倒像个强撑回场的赌徒。

“这个灵芝对我没什么用,就送给你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谷修梵悻悻的扛着裂棺踏出战圈,背影高大,但左肩略低,步伐里已带了沉重。

他硬是忍着没跪,但走起路来,肩胛骨在棺底每撞一下,整条脊椎都跟着抽动一下。

苏长安笑了笑,手肘上还挂着些未干的血痕,指节微红。他低头抖了抖手腕,半只袖口早已被打得碎边,贴在手臂上像被雨水浸过。

——眼底却清亮,嘴角浮着熟悉的神色。

是那种“终于找着合适对手”的兴奋劲。

“真不错,谢了哈。”他轻声道。

安若歌三人已从远处赶回,

安若令望着谷修梵的背影,带着恐怖神情低声问苏长安:“你没事吧?”

苏长安轻轻吹了声口哨,没答,只往手心吐了口血,慢悠悠抹在衣摆上,像擦灰。

安若歌看他眼角笑意止不住,声音放轻:“你不会真在享受吧?”

苏长安手指交错捏了捏骨节,发出轻响。

“你说我不打人,那我浑身痒;可真要让我随便打,我又提不起兴趣。”

“得是这种……一拳下去,他硬着接,棺材都哆嗦的,才带劲。”

说话间,他侧身望了谷修梵离开的方向一眼,眸中微光流动。

“不过那棺材是真重,能拿它打半个时辰的人,不多。”

——可他更清楚,对方是真的“撑不住了”。

远处,谷修梵走到一座高大断碑后,一手撑着铁棺,一手撑在碑面上,整个人歪在那儿喘得像牛。他肩胛处衣衫已裂,露出一道斜长血痕,腰侧青紫一片,肋骨附近鼓起的淤肿像藏了半块铁。

看看后面没人能看见,他咬牙切齿,眼角抽搐“……那厮的拳,他妈不是打人的,是凿山的。”

“谷哥,歇会儿歇会儿。”一名恶人谷弟子低声道,一边帮他把铁棺往旁边卸了点,免得它自己再滑下砸人。

谷修梵龇牙,脸都扭曲了:“你别碰我肋子……疼,真疼……嘶,苏夏……他这拳是怎么练的?”

“我练体修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种要被人用拳头拆成零件的错觉。”

他坐在断碑下,整个人像棺材被砸瘪了一半似的,一边喘一边哆嗦,一边咬着牙低咒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替他把撕裂的衣服一点点整理回去。

“一会你得泡泡灵药水吧?”

“……少废话,别跟别人提,丢人。”

他闭眼靠在碑上,胸口一起一伏,满脑子都是苏长安那笑着出的拳,每一下都像在说:

——来,让我给你拆下一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