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阿四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眼神仿若寒夜的冰棱,冷冽刺骨。见吴邪一行人踏入屋内,他仅是极为敷衍地微微抬了一下眼皮,那动作轻慢又高傲,仿佛眼前之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阿宁的队伍已经到了关键位置。”陈皮阿四冷冷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在这陈旧气息弥漫的屋内悠悠回荡,“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得商量一下对策,不然这趟就白来了。”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那语气强硬至极,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姿态,似乎在场众人都得对他唯命是从。
张起灵听闻陈皮阿四的话,仿若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他身姿笔挺,脊背如松,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神情平静得就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无论外界如何风起云涌,都难以在他脸上掀起一丝情绪的涟漪。他的沉默,犹如一座神秘莫测的孤岛,隔绝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又像他身上那些不为人知的谜团一般,让人绞尽脑汁也难以琢磨透。仿佛世间的一切纷争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幻影,难以触动他那如止水般的心弦。
此时的他,周身萦绕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气质。那悠远深邃的眼神里,仿若蕴藏着远古的神秘与空灵,像是透过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望向了无尽的时空深处。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看不见一丝人间烟火气,神圣而又疏远。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远在天边,遥不可及,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不敢轻易靠近 。
吴邪的视线紧紧锁在张起灵身上,那种陌生又神圣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隔阂,让他莫名心慌,仿佛下一秒,张起灵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他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不着痕迹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张起灵的手,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当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温暖,感受到张起灵的体温传来,吴邪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了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可眼神里却不自觉地闪过几分邪意和癫狂。这些情绪稍纵即逝,若不是对他极为熟悉的人,根本难以察觉。“四阿公,”吴邪开口,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您既然知道阿宁队伍的情况,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他们的路线,大家商量一下,也好判断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这么盲目的行动也不是办法,万一错过了关键线索可就麻烦了。”
陈皮阿四听着吴邪的话,原本微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吴邪,看着他目光中那一闪而过的邪意和隐忍的疯狂,心中顿时敲响了警钟。在这江湖摸爬滚打多年,陈皮阿四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似恭敬有礼,实则深不可测,他不得不防。
表面上,陈皮阿四只是冷哼了一声,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本子的封皮磨损严重,边角卷起,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摩挲。他随手翻开,里面是歪歪扭扭的线条和标记,密密麻麻,乍一看毫无头绪。
“阿宁他们从这里出发,”陈皮阿四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点在其中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上,声音低沉沙哑,“沿着这条山谷一直往前走,已经穿过了这片沼泽地,在长白山西麓驻扎。他们速度很快,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说着,他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试探,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吴邪顺着陈皮阿四的手指看向笔记本的线路图,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一脸专注地皱眉思索着,无意识间下意识地伸出手。陈皮阿四瞧见这动作,顿了一下,像是在权衡利弊,不过也就转瞬的功夫,便将笔记本递到他手里。
吴邪接过笔记本,视线紧紧黏在那弯弯曲曲的路线上,同时,脑海里像是放映老电影一般,飞速回想着前世的记忆。他清楚记得,上一世他们是从南路上的长白山,云顶天宫就位于长白山的主峰白云峰上。可时间的洪流太过汹涌,许多细节都被冲淡了,具体路线在他脑海里已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吴邪紧抿着嘴唇,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脑海里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他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陈皮阿四身上,沉稳开口:“四阿公,咱们要想在阿宁的队伍之前到达白云峰,就必须抄近路。您既然把大伙招聚到一起,肯定是有最近的路线,还望您明示,咱们好早做准备,别被阿宁他们抢了先。”
陈皮阿四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稍纵即逝,却满含老谋深算的意味。“这路线嘛,我也找不到最优的。”他故意拖长语调,卖着关子,眼神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但是我们的向导顺子,可是在这里当过几年边防兵。”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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