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喝着酒,现场气氛热烈。几个日本女护士陪着和子去了里屋。潘凤看了看,笑着打趣道:“德才啊,你小子可真是走了大运,你这日本媳妇,模样周正,性格又好,以后可有福享喽!没想到你们老王家祖坟冒青烟,娶了个日本娘们进门。”
潘月明一听,立刻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才喝了两碗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潘凤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粗俗,赶紧摸了摸嘴巴,赔笑道:“喝多了喝多了,兄弟可别往心里去啊。”说完便不再言语。
大家热闹了一阵后,便纷纷告辞离去。小院子里,王德才和和子的新生活,就此拉开帷幕 。
黄四狗、刘黑子、孙忠几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听闻王德才和和子结婚的消息。刘黑子哈哈一笑,言语间满是轻浮:“你还别说,这日本娘们可真怪,不但不嫌弃王德才那小子,竟然还嫁给他了,这日本人的想法咱们还真是捉摸不透,说不定上次被那小子给摸舒服了。”说完便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
黄四狗喝了一大碗酒,皱了皱眉,开口劝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不挺好的嘛。德才这小子也算是有本事,再说和子为人确实不错,去医疗队养伤的战士们都夸她照顾人细致周到。你以后可别满嘴脏话,说些乱七八糟的,要是被别人听见,像什么话。”
孙忠也跟着瞪了刘黑子一眼,严肃道:“就是,以后和子就是自己人的媳妇了,你别老是一副下流模样。”
刘黑子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不服气地回瞪两人:“你们俩少在这儿假正经,上次是谁盯着和子的胸脯直看,还嘟囔人家奶子大来着?”
黄四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仍强撑着狡辩:“我那说的是事实,这说明人家王德才有眼光,以后孩子有口福咯。”
孙忠赶紧拿起酒碗,打圆场道:“快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喝酒喝酒。” ,试图把这尴尬又低俗的话题翻篇。
办公室里,杨峰冷着脸盯着匆匆赶来的铁柱。铁柱脚步虚浮,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死寂的空气里,杨峰突然重重捶在桌上,震得桌上文件哗啦作响:“铁柱,我问你,到底有没有事瞒着我?”铁柱慌忙抬手抹了把脸,挤出笑来:“少爷,我哪敢啊!这些日子跑东跑西查情报,连部队的影子都没怎么见着。”
“彭海是不是你杀的?!”杨峰猛地拍桌,整个人倾身向前,目光如刀。铁柱身形一晃,脸色瞬间煞白,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最终垂头盯着自己满是泥点的鞋:“是我带着丁三、丁四干的。”
“你疯了!”杨峰抓起手边的搪瓷缸狠狠砸向墙壁,碎片飞溅,“彭海再怎么说也是副专员,你怎么敢下死手?!”
“他该死!”铁柱突然梗着脖子,声音发颤,“那老东西给上头写黑信,克扣军饷,还在底下煽风点火!我们本只想教训他,谁知道他要跑,我一时上头......丁三丁四怕事情败露,才......”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您要罚就罚我,别牵连兄弟俩!抢来的钱,除了给他们分的两百大洋,剩下的都藏在您床底铁箱子里。”说着,他朝墙角那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努了努嘴。
杨峰望着铁柱紧绷的脊背,想起这些年枪林弹雨里,这人总把后背留给他,从不计较军功奖赏。喉头发紧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以后别这么莽撞。彭海是该收拾,但罪不至死。除了丁三丁四,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
“您放心!”铁柱拍着胸脯,眼底闪过一丝执拗,“我们把尾巴都掐干净了,要不是您问,谁也不会知道。”杨峰疲惫地摆摆手,看着这个糙汉子眼下的青黑,突然有些不忍:“去歇着吧,往后遇事多商量。”
铁柱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下来,咧嘴露出排白牙:“明白!少爷您也别操心了。”刚跨出门槛又猛地转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丁三丁四靠得住,就是把刀架脖子上也撬不开嘴!”杨峰听着脚步声渐远,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又发了会儿呆,才重重坐回椅子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