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被拽开,京墨被带到后堂。
很快,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京墨的闷哼和咒骂。
春红和小豆子被拦在门口,离得远,急得飙泪却进不去。
安定在堂上哭的上不来气。
他的年纪到底还小一些,又怕又恨,藏不住情绪,顶着通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堂上端坐的沈昭慧。
沈昭慧低头与他对视一眼,忽然开口:“你不服?”
安定超大声:“是!”
沈昭慧:“公堂之上顶撞官员,扰乱公堂秩序,笞十。”
衙役拿着竹板,对准安定的屁股,一下一下打。
光是听那个动静,就知道每一下打都是卯足了力气的。
王大和二狗的得意愈发明显,几乎是藏都藏不住了。
后堂,京墨的咒骂声越来越低,逐渐消失,连闷哼都听不到了。
衙役从后堂来报:“禀大人,犯人不行了。”
被打了十下连晃都没晃的安定站立不稳,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行了?”
安定失控的样子看的春红和小豆子更慌,小豆子一咬牙就想往里冲,被春红牢牢拽着胳膊,拦下了。
“不能去,去了有理也变没理,不能去!等!再等……”等。
最后一个等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因为小豆子带着哭腔的质问声传出来了。
与此同时,他们还看到了后堂抬着担架出来的衙役……
春红几乎要把自己的牙咬碎。
不会的,不会是她们猜测的那样……京墨的身体很好的,之前那么重的伤都又黄蹦乱跳了……不会的……
一定不是!不能是啊……
衙役沉默着将盖上白布的担架抬上来,放到堂中央的位置。
小豆子爬到担架边上,颤抖着手想要将白布掀开,努力了几次,手才勉强捏住白布一角。
颤抖着的手缓缓往上抬……
“京墨姐姐——!!!”
泣血般的呼喊听得小豆子和春红心彻底落下……
刚刚衙役抬出来的真的是……
两人疯了一样,不顾衙役的警告,拼着被刀砍的风险冲到堂上,围在盖着白布的担架边。
安定受不了刺激,已经晕过去了。
小豆子和春红不信,硬是自己掀开白布,拉扯着京墨,让她醒醒。
沈昭慧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杖刑不过二百,依照大靖律例,不算言行逼供。”
小豆子听了这话,捏紧拳头想冲上去打人,被理智尚存的春红按住了。
“不能,小豆子,不可以,你不能再出事了!”
春红哭腔浓重的破碎腔调勉强唤回小豆子的理智。
沈昭慧起身:“念在你们还算事出有因,有情有义,本官不再追究你们的冒犯,都退下吧!”
说完,沈昭慧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严刑逼供害死了一条人命。
王大起身,谄媚对衙役作揖:“大哥,你看我娘的尸体……”
“可自行带离。”
“多谢多谢!”王大招呼二狗一起离开,走之前还特地“路过”放着京墨尸体的担架。
闻到的浓重血腥味不算,王大借着路过的间隙看了一眼京墨的尸体,确认京墨真的死了,他得意冷哼,放心的跟二狗一起离开了。
春红、小豆子两个人没法同时带走晕倒的安定和京墨的尸首,只能先将晕过去的安定弄醒。
三个人沉默的流着眼泪,在围观百姓的同情的目光注视下,拖着担架离开了大理寺……
……
“世子,您频频往外头看,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要去办?”
霍渊歪头看了搭话的人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不想跟你说话”六个字写满了他身周。
搭话的人讪讪一笑,低下头自己喝自己的酒,只当自己没问过一句话。
没办法,不服气也没办法,今日确实是他害的霍渊不得不应酬,被白几眼也应当。
搭话的人叫宋博宇,是刑部尚书之子,霍渊的纨绔兄弟,跟霍渊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今日霍渊应了宋博宇以自己得了一顶粉色珍珠冠为借口,邀霍渊来他家中一叙。
因着两人的关系,霍渊没设防,来了。
一开始的计划是吃了饭就走,没想到饭碗还没端手上,大皇子、三皇子都来了。
到两人进了门,霍渊自然反应过来,他是被自己的“老朋友”骗了,能给他一个好脸色就怪了。
宋博宇也没办法。
一开始他是真的想请霍渊来炫耀自己的粉色珍珠冠的,谁成想,他邀霍渊过来品鉴粉色珍珠冠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叫大皇子和三皇子知道了。
二位皇子都说要来,还不约而同的让告诉霍渊,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纨绔啊!
有了皇子在场,那场面就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
在官场混的,都有默契,皇子一来,谁要提前走,谁难免要被记恨,因此就是没话说,那也要陪着在这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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