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外公脖子青筋暴起,充满血丝的眼球凸起,发出最为凄厉的一声喊:“不——”
杨外婆也吓得浑身冰冷:“陈厂长,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求求你,不要通知机械厂的人好不好?我给你磕头!”
说着她就要跪下。
小钰上前,一招反擒拿直接摁住她,又将她双手钳制在后背。
杨外婆下意识挣扎,嘴巴张开就要骂人。
陈清:“闭嘴。”
刹那间,现场一片寂静。
陈清招呼毛毛:“你去咱们厂医过来替小荷看看情况。”
毛毛颔首:“好。”
他匆匆而去。
领着人匆匆回来。
厂医认真检查杨一荷伤痕,给敷了点膏药,缓解杨一荷的疼痛,又跟陈清汇报:“厂长,杨同志受伤问题不算严重,但掐脖子的行为,更容易引发心理创伤。”
陈清颔首,对他的答复略微满意。
随即,陈清目光转向闻讯赶来的机械厂保卫科干事。
李干事踩着带着一群人踩着自行车,双脚都快蹬成风火轮了,来到陈清面前时,满头大汗,喘着气跟陈清道:“陈厂长,你好,我是保卫科干事,我姓李。”
“李干事,你好,辛苦你们跑一趟。”陈清礼貌性问候。
李干事摆摆手。
陈清看他气都没喘匀,干脆点了一个人给他讲解现场情况,顺带让他缓缓。
事情说完。
他气也喘匀了。
李干事感激的看向陈清。
陈清淡淡道:“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何同志情绪失控,行为过激,涉及杀人未遂,还以莫须有的孝道威胁国家栋梁,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但鉴于其是兄弟单位厂职工,交给你们带回处理,至于具体情况,我会跟你们厂委说明。”
李干事神情严肃道:“陈厂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容许这种败坏风气,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
陈清:“我相信机械厂的领导也会给杨一荷同志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干事看她眼神冰冷,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他手一挥,另外两名保卫科人员立刻上前,从王文明和矮脚虎手中接过了彻底瘫软的何外公。
这一次,何外公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工作没了。
他们只能回村。
失去了清大的孙女、城里的房子,回家去种地,孙子还能留住吗?!
他不敢恨陈清。
只能恨杨一荷。
如果不是杨一荷招惹陈清,陈清压根不可能替她出头!
没有陈清出头。
他也不会那么惨。
此时此刻,他控制不住的想,假如好好的养孙女,结局是不是另一番景象?
李干事看他头发半白,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走吧,回厂里再说!”
眼看着自家男人要被带走,杨外婆彻底崩溃了,朝着林乐语的方向哀求:“林师傅,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让陈厂长放过我们吧,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啊……耀祖,耀祖你快帮外婆跟你姐姐求求情啊!”
被点名的何耀祖早已吓傻了,缩在角落里拼命摇头。
李干事直接拽走卖惨的两位。
杨外婆捂着嘴呜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
何耀祖想着妈妈,想甩开外婆的桎梏,却被她扇了一巴掌。
杨外婆恶狠狠的说:“你要是不给我们延续香火,给我们养老,我就打死你!”
何耀祖被她的巴掌扇得头晕目眩,人也傻了,被杨外婆一拽就跟着走了。
杨一荷望着这一幕,突然明白外公外婆为什么会收养何耀祖。
因为他们想要养老的傀儡,想有人继承‘何’的姓氏。
在外公外婆眼里,谁是孙子不重要,他们要的是给他们撑脸面的人。
想通之后,杨一荷阴霾一扫而空。
现场则是一片唏嘘。
陈清扫视全场:“如果你们偏听偏信,因为别人几句话,否定给我们服装厂做出巨大贡献的同志,我会怀疑你们是不是很姓何的一样,是个蠢货!”
众人一听,脸色挂不住,大家谁都不敢承认,真把杨一荷往不好的方向想。
可厂长那么一说,显得要说坏话的人跟那老头一样蠢。
有人趁机献殷勤:“不会不会,厂长,小荷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还是清大的学生,我们哪会因为压根没有证据的事情去污蔑小荷啊,我们心疼还来不及呢。”
大家纷纷点头,还开始夸小荷,漂亮话一箩筐,同时暗恨首先说漂亮话的人!
陈清满意颔首:“行了,散了吧,天气那么热,你们也不嫌晒。”
大家依依不舍的散开。
陈清这才进林前辈的家里,来到小荷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别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闹大了也没什么,我们正好向妇联举报,‘某位恶臭的男同志用孙女换孙子之后,又贪图孙女的才华,想要霸占多个孩子,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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