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戟抱着她,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花觅醒来的时候,入手枕边冰凉。
她终于肯定了他前几晚也在。
萧戟估计一大早就去忙了,花觅起床洗漱梳妆完,便也打算正式开干正事。
她招呼来几个管事,带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她今日的目的地是将军府名下几间经营不善的铺子,想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整改的方法,让这些铺子能够重新开始盈利。
出门准备期间,将军府,书房。
管事恭敬地低着头汇报着:“将军,夫人说要去铺子看看。”
萧戟连头都没抬,只点了下头。
“去跟着她,一切按她说的照做就好。”
管事:“是。”
马车缓缓驶过繁华的街道,花觅在布铺、成衣铺、食品铺等等门店内全都走访了一个遍。
她先是假扮成普通的顾客,在分析出问题后才亮出身份。
铺子的负责人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认得管事,又有萧戟的授意,花觅实施起来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这天之后,她一下子就忙了起来。
她每天早出晚归,甚至和萧戟都没能碰上面。
白天萧戟早早地离开,她又因为累了一白天,晚上回去早早洗漱完就先睡了,等萧戟回到卧房的时候,她早就进入了梦乡。
这段日子,他们两个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互动。
萧戟站在书房里,皱着眉头听着管事汇报着最近花觅的行程。
听着听着,他便走了神。
自她擅自忙起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零点,那短短几日的暧昧好像是他的幻想一样。
不是说勾引他吗?
这人都跑没影了。
就连晚上,虽然还同床共枕,却都不怎么往他怀里钻了。
萧戟说不清他在不满什么,这本来才该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才对。
不知是什么心态,他终是坐不住,这天在花觅回来前,他就已经等在了卧房里,好像是专门回来堵她的。
花觅回到卧房看到萧戟时,才恍惚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最近她都要忙成陀螺了。
她和系统一起制定了经营补救计划,作为主事的,她可谓是亲力亲为的操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切都在按着她们的预想顺利的进行,估计有两个月就能明显看到效果了。
见到萧戟她还挺惊喜的,眼睛一亮,第一时间就扑了过去。
“呜呜,将军!”她一头扎进萧戟的怀里,抱着他的腰黏黏糊糊地叫着。
萧戟闷在胸口的郁气好像因为她的这一举动瞬间烟消雾散。
他接住扑过来的她,手掌虚虚地环在她的腰上,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太好看。
花觅抱着他没有感觉到回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观察了半晌。
花觅看着他,迟疑地开口:“将军,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呵,怎么可能?”萧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秒答。
花觅:“……”
那就是了。
她弯了弯眼睛,没管他有时候奇怪的口不对心,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到床边坐下。
“将军将军,我和你讲!”
花觅把他按到床上坐下后,自顾自地爬到他的腿上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子便开始絮絮叨叨。
她把近段时间她的成果眉飞色舞地讲给他听。
萧戟全程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听着,神情却看起来很专注。
她做的这些事情明明管事早就先一步汇报给他过了,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却更有意思,再听一遍也不觉得浪费时间。
萧戟垂着眼,看着她的唇瓣张张合合,软软的声音想让他一直听她说下去,却又想把那双柔软的唇堵住。
花觅大致说完后,便黏黏糊糊地开始撒起娇来。
“将军,我好累的!”她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那就歇着,有事交给下人去做。”萧戟的声音还是那么古井无波,如果不看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的话。
“那可不行,不看着我不放心。”花觅摇摇头。
在萧戟这里撒够了娇,花觅放开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将军,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疲态,看着就让人不忍再打扰她。
但萧戟却没有要就这么快放她去休息的意思。
贴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紧,把正要从他身上爬下去的花觅一下子就又按了回去。
花觅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萧戟的面上平淡无波,说出口的话却莫名地有点奇怪的不自然。
“你的赌局是不打算继续了?”
他这么问着,花觅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理解了片刻后,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转着弯地问她,她怎么不勾引他了?
花觅失笑。
他在某些时候总是很别扭,尤其是黑化值没降低的时候,会更明显一些。
她没再从他的身上下去,再次搂住他的脖子:“赌局当然是要继续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便歪着头吻住了他的唇,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态度。
扣在腰间的手掌猛地收紧了一瞬,紧接着便是被抢过主动权的攻池掠地。
萧戟得了一吻后,脸上的表情才终于好看了不少,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他的心情。
“好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他放开她,说的话却像是她缠着他和他要吻似的。
花觅没有计较他话语表达的歧义,甚至借着他的话顺杆就爬。
“不好,我好累的,还没有放松够呢!”
“我这么累都是为了将军府,将军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花觅凑过去继续追着要亲亲,萧戟却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也没有躲开。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亲吻着,像那正处热恋期的小情侣。
在这种亲吻下,早就无法分辨每一次到底是谁主动的。
夜色渐沉,桌边的烛火熄灭,抹去屋中最后一缕光线。
床铺上早就传来了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萧戟抱着怀里的人,阖上眼睛,近日里的烦躁终于无声地消解。
在沉入睡眠前,一个思绪一闪而过。
——也许他早就已经输了赌局。
只不过这缕思绪没有被及时捕捉到,转息间消散在相拥交织的呼吸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