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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雕弓劲挽锁苍穹 铁骑疾驰破长空

那人手中蛇矛丈八之长,百斤之多,势大力沉,锋芒逼人,而杨玄瑛手中槊短,马上与之格斗,还显吃亏。好在她槊法迅捷,招路奇诡,来回蛇矛之间,若灵蛇游走,缠搅粘带,令其无处发力,一时间,两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转眼互拆数十回合,杨玄瑛耐力尚浅,时日一久,气力有些接济不上,禁不住只喘粗气,香汗淋漓,流云槊也舞得渐慢了下来,后劲不足,渐渐落处下风。那人见有隙可乘,忽起蛇矛挽过纵横两道银光,拨开金槊,调转矛头,又往杨玄瑛右臂扫去,这一招只想削落她手中金槊。

眼看蛇矛袭来,杨玄瑛若不撒手抛槊,势必断腕,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玄瑛俄然抽回右手,摆臂疾挥,流云金光横掠一道新月长弧,切碎蛇矛锋前银芒,槊头竟然飞迸而出,旋绕而进,直击那人面门。那人怎知这流云会突然之间化作长鞭来袭,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正欲收矛格挡,流云槊头忽又折转方向,尚未看清去势,只觉右臂一阵贯心刺痛,经不住手指一张,蛇矛“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那人蛇矛脱手,暗呼一声不好,拨马欲撤,但杨玄瑛眼疾手快,纵马向前跃进,将其去路拦住,挺槊直指其心口,大喝一声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那人面如死灰,沉默半晌,叹息一声,说道:“金紫光禄大夫,东都留守樊子盖是也。敢问姑娘芳名。”这老将便是镇守东都之帅,先前杨玄瑛也猜到几分,故未显诧异,只说道:“越公杨素之女,杨玄瑛。”樊子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赞一声道:“原来是越公之后,不愧将门虎女,老夫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玄瑛怎狠得起心肠痛下杀手,她缓缓放下金槊,说道:“杨广篡承宝历,败德害民,陷天下于水火。我兄举义师,上禀先旨,下顺民意,四海同心,九州响应。素闻樊大人也是有识之士,当以黔黎为念,何不随我兄共行吊伐,以安天下。”樊子盖听罢,忽仰天大笑,说道:“那些所谓豪杰,不过乘火打劫之辈而已,你道他胸怀天下,又怎知其不是一己私心,他日真若事成夺得天下,没准比当今圣上更是不如。你兄也不过窥伺江山,假伊、霍之事,肆其莽、卓之心而已!”杨玄瑛眉头一皱,面露愠色,含嗔说道:“我兄受命先皇,志在匡弼,辑谐内外,这才举兵罢废暴君杨广,另立德才,拨乱救世,廓清天下,何来篡逆之心。”樊子盖说道:“你家世受浩荡皇恩,即便君有失德,作为臣子,也当思如何进谏纳言,疏引劝诫。你兄不竭肱股,未议致身,火上浇油,先图问鼎,造为乱阶矣!”杨玄瑛闻言,恼羞成怒,又挺起金槊,横眉冷目,瞪着樊子盖说道:“我父肱股之臣,国之栋梁,遭杨广逼迫致死,足见其人心胸狭隘,刚愎自用,如何肯听劝诫。况杨广若听言纳谏,又怎会致国衰败如此!?”杨素之死,外头也是言人人殊,樊子盖听到此处,摇头说道:“老夫看你尚且年幼,料这两朝诸多恩怨,多是道听途说,既非亲身经历,又岂尽知这其中盘根错节,是非曲直。老夫言尽于此,也罢,如今既败于你手,亦无话可说,请杨姑娘取老夫首级回去领功便是。”说罢他仰首闭目,引颈待戮。

两人各执一词,而樊子盖又是宁死不降,杨玄瑛虽然心中恼怒,却也不知该将他如何处置。而此刻,楚军前后交攻,表里奋击,越战越勇,已杀得隋军曳兵弃甲,落荒而逃。看着隋兵四下奔命,忽然脑中又浮现起卫玄死不瞑目之状,杨玄瑛心中隐隐作痛,越想越觉愧疚难耐,她不禁咬紧嘴唇,竟有淡淡血腥之味溢出,沿着舌角浸入喉中,又灌于胃里,仿又再现那日恶心欲呕之情形。杨玄瑛终于还是不忍滥开杀戒,她收起金槊,又瞪了樊子盖一眼,说道:“樊大人去吧,今日留你性命,还望你好自为之,莫再为虎作伥。”樊子盖愣了半晌,方才说道:“杨姑娘胸襟确实令老夫钦佩,只是这今日纵虎归山,恐令兄将失去夺取洛阳最好机会,他日必定追悔莫及。”杨玄瑛冷冷说道:“樊大人若一意孤行,改日洛阳决战,小女子与家兄定不会再留情面。”樊子盖听罢,拱手一揖说道:“既是如此,老夫谢过杨姑娘不杀之恩。只是老夫既受两朝圣上恩宠,任为东都留守,誓与洛阳共存亡,若姑娘与令兄强行攻城,老夫也必将一抗到底,不死不休。杨姑娘今日恩德,只待来世再报了。”可话音刚落,杨玄瑛哼了一声,也不作答,拂袖一挥,已然率众离去,这正是:

老骥银鬃显意气,雏凤金翅映风华。

擒虎难如纵虎易,虎归山林威犹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