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回味最后听得那青衣男子所说之话,前因后果已然理顺,独孤怀恩涑水击敌,青衣男子诱她入林,王行本痛下杀手,此一连串之事还正发生于她暗中怀疑独孤怀恩之际,又岂是巧合。杨玄瑛左思右想,又问道:“此地何处?独孤怀恩现下又在何处?”澧兰说道:“公主放心,此处乃河东驿馆,独孤怀恩此际还在虞县。”刘武周大军自入关南下以来,势如水火,连战连捷,可其在涑水河畔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令人难以置信,杨玄瑛又忆起当日之战情形,只觉得还似两路人逢场作戏。
杨玄瑛正想得入神,澧兰忽又端上一碗药来说道:“公主虽服了解药,性命已无大碍,不过昨日宫中御医看过,说公主体内余毒未尽,还得再服几贴汤药,方可痊愈。”杨玄瑛被人打断思路,“嗯”了一声,说道:“这些时日,幸苦澧兰了。”说话声中,她接过汤碗,正酌了一口,俄然记起事来,忐忑不已,急切问道:“河东小县,何处来的御医?”澧兰笑道:“昨日陛下王师途经河东,留宿了一夜,听闻公主在此养伤,莫说御医,就是陛下也已来探望过公主了。”杨玄瑛这一惊非同小可,说道:“陛下不是正巡猎华山,为何突然来此?”澧兰说道:“据闻虞县大捷,并虏获敌军两员要将,陛下龙颜大悦,又受独孤大人之邀,故渡河亲去犒劳三军将士,王师于今日一早已然出行上路。”话音刚落,杨玄瑛恍然大悟,自榻上窜起身来,说道:“独孤怀恩与敌勾结谋乱,陛下此去凶多吉少。我这就去追陛下,澧兰速去备马,往中条山传沅芷率兵往虞县救驾。”澧兰闻得此言,立刻乱了手脚,还未完全明白过来,杨玄瑛早已急不可耐,破门而出,这正是:
养痈总成祸患,纵虎难免身伤。
乱阶生于肘腋,奸恶还装忠良。
古来误国造乱,几多外戚豪强。
今又独孤作孽,看谁不死者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