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地抓住梯子,缓缓向下滑去。梯子的金属表面湿滑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双脚刚触到地面,立刻举起锤子警戒,环顾四周。
“下面空间不大,四周很安静。”林浩压低声音向上汇报。
张宇紧随其后,稳稳落地。他的手电筒快速扫过周围,这是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墙壁和地面由粗糙的混凝土构成,四周堆放着生锈的实验设备和一些已经破损的玻璃器皿。正对着梯子的墙壁上,有一扇紧闭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显然已经多年未被打开。
“这里像是更深的实验区域,”张宇说道,“但铁门挡住了我们的路。”
“锁看起来很结实,但未必打不开。”林浩举起锤子,重重砸在铁锁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老韩眉头微皱,提醒道:“动静别太大,免得引来麻烦。”
林浩缩了缩脖子,换了个更小心的姿势继续砸锁。几分钟后,铁锁终于应声而断。张宇小心地推开铁门,顿时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几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门后是一条更为狭窄的通道,空气更加稀薄,似乎已经多年未有人踏足。张宇打着手电筒带头走进去,脚下踩过一层厚厚的灰尘,留下深深的脚印。通道的尽头,是另一间实验室大小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培养槽,里面浸泡着某种暗红色的液体,隐约可以看到液体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是什么……”李佳低声问,语气中满是惊疑。
张宇靠近一步,用手电筒照了照培养槽。液体表面反射着冷光,那人形轮廓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一具蜷缩着的尸体。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灰白色,身体表面覆盖着不规则的黑色脉络,似乎已经被病毒完全侵蚀。
“这是……实验体?”张宇推测道,语气低沉。
“可能是病毒实验的失败品。”老韩站在一旁观察着,“但为什么会被保存得这么完整?”
“也许他们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某些东西,”张宇说道,“但无论如何,这个实验体的状态说明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就在几人讨论时,培养槽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紧接着,液体开始剧烈晃动,那个蜷缩的人形缓缓展开身体,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它的眼睛猛然睁开,灰白的瞳孔中泛着诡异的光。
“不好!它还活着!”林浩惊呼。
话音未落,培养槽的玻璃发出一声刺耳的裂响,接着彻底崩裂开来,暗红色的液体倾泻而下,那具实验体以惊人的速度扑向几人。张宇迅速反应过来,拉着李佳后退一步,同时大喊:“老韩,挡住它!”
老韩冲上前,挥刀劈向实验体的肩膀。然而,它的反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攻击,随后用手臂将老韩狠狠甩向墙壁。
“老韩!”张宇心头一紧,连忙挥起铁棍冲向实验体,同时大喊:“林浩,集中攻击它的头部!”
林浩立刻会意,从侧面用锤子砸向实验体的脑袋。然而,实验体似乎预判了他的动作,头部灵活地一偏,锤子重重砸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碎屑。紧接着,实验体转身一脚踢向林浩,将他踢得倒退数步,险些摔倒。
“太强了!”林浩咬牙道,额头渗出冷汗。
张宇迅速调整策略,大声喊道:“别硬碰!牵制它的动作,消耗它的体力!”与此同时,他抓住一个空档,用铁棍猛地敲向实验体的膝盖,试图限制它的行动。实验体的动作果然迟缓了一瞬,但下一秒,它便发出一声低吼,用锋利的爪子扫向张宇的手臂。
张宇反应迅速,险险躲过攻击,但还是被爪风擦到,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牙忍住疼痛,继续保持着冷静,寻找着实验体的破绽。
“它的右腿受伤了!”李佳突然喊道,“攻击它的右腿!”
林浩抓住机会,再次举起锤子,重重砸向实验体的膝盖。这一次,锤子准确命中,实验体的右腿发出一声脆响,身体猛地一歪。张宇趁势将铁棍狠狠砸向它的头部,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实验体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众人久久未动,喘息声在死寂的地下室中回荡。地上的实验体一动不动,暗红色的液体沿着地面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张宇握着铁棍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但他没有放松警惕,始终盯着那具倒下的尸体。
“它真的死了吗?”林浩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紧张,他的锤子上沾满了碎裂的骨渣和血迹。
张宇蹲下身,仔细观察实验体的头部。他用铁棍戳了戳对方的额骨,确定再无任何反应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它的头骨已经彻底碎了,这种伤势应该不会再动弹。”
“刚才那一击太凶险了。”李佳将短刀重新插回刀鞘,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要是再快一点,我们可能都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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