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珵眯眼看向顾彦:“镇北侯府的善骑兵本是顾家军,这里面会没有你的指使?你有话直说,别来孤跟前弄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彦道:“殿下,昨日是卫姩吩咐得派人去砸叶家布行,恳请殿下为叶家布行讨回一个公道。”
赵珵道:“卫姩怎么会去吩咐砸了叶家布行?”
云缃叶小声道:“前些时日卫姩来了我绣坊闹事,我就言语顶撞了她几句,她让我等着,这几日绣坊一直相安无事,但昨日叶家布行就被卫家的人所砸了,此中岂会没有和卫姩有联系?
若真是起了红疹,寻常人也不至于立马来砸店,先是要一笔银钱买药才是当真,怎会趁着大风大雨上来打砸了布行。”
叶婉禾在一旁蹙眉吩咐着李泉道:“去宣卫姩前来!”
赵珵侧眸看了一眼叶婉禾。
叶婉禾道:“殿下,妾身身为太子妃,难道还没有资格教训楚王世子妃吗?”
赵珵对着李泉点了点头,“去宣卫姩前来。”
李泉刚到外边去吩咐着东宫内侍,就有太极殿之中的内侍匆匆而来。
“太子殿下,陛下宣宁王世子觐见。”
赵珵起身对着顾彦道:“走吧。”
顾彦问着前来的内侍道:“陛下为何宣我?”
“楚王世子到了陛下跟前状告您让韩冰副将砸了他的楚璟阁。”
顾彦道:“他倒是还敢告状。”
赵珵望了一眼顾彦道:“叶家布行受人欺负,你直接来禀告孤便是,孤还能不管叶家布行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去砸了楚璟阁,还让长安府尹调查,这么简单的事,还需长安府尹调查?”
顾彦道:“这不是怕您还是会相帮着卫姩吗?毕竟她是您的亲表妹,如今又是楚王世子妃……”
说着,顾彦就停顿了下来。
他算是明白了,云缃叶刚来长安时,为何不明说被欺辱。
就像如今的顾彦不确定赵珵究竟会帮谁的情况下,他哪敢轻易过来找赵珵。
先前刚来长安的云缃叶,心里定也是对他的不信任……
如此一想,顾彦心尖如针刺一般,她并不信任自己……
赵珵道:“卫姩是孤的亲表妹不错,但婉禾如今腹中怀着孩儿,倘若孤在此事上偏帮了卫姩,她还能安生养胎吗?”
顾彦道:“是我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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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
叶婉禾目送着太子离开后,就握住云缃叶的手腕,用着永兴话道:“我爹娘可好?昨日砸店他们可有被伤到?”
云缃叶点头道:“姐姐,舅舅舅母都无事,只是布料受损而已,损失了一大笔银两,但顾彦已给了他们银钱。”
叶婉禾道:“银两都乃是小事,要紧的是父亲母亲无事,你呢,这段时日没见你,你与顾彦可有和好?他今日一早来为你讨要公道,可见他对你还是有心的。”
云缃叶摇摇头道:“他欺瞒三年,可不是一回两回有心就能避免得了的。”
叶婉禾不由地笑了笑,“你这性子……”
云缃叶看向叶婉禾道:“姐姐,你在东宫中可好?”
“挺好的,前些时候天气刚热起来,什么都吃不下,如今倒是好了不少了,这腹中孩儿也真是闹人。”
云缃叶望着叶婉禾鼓起的小腹道:“到了后边才算是闹人呢,糯糯出生前几日一直拿脚踢我,还在腹中翻身,本来还以为糯糯出生后定当调皮,好在出生后倒是乖巧得很。”
叶婉禾听着云缃叶说着孕后期的趣事,眼神放空,她如今常常恍惚,终有一日自己成了太子妃,她的第一个孩儿却连面世都不能。
好一会儿叶婉禾才缓过来听着云缃叶讲着她生糯糯之时所受的痛苦。
“那日里霜白都吓哭了,一个劲儿说自个儿日后不想生,如今她也怀有身孕了,我倒是不能在她身边陪着她。”
叶婉禾摸了摸自个儿的小腹,“生孩子当真很疼吗?”
“疼,并非是一般的疼。”云缃叶道,“是我从未受过的苦痛。”
“太子妃殿下,楚王世子妃在外等您宣见。”
“宣。”叶婉禾对着云缃叶道,“你坐在一旁吧。”
云缃叶点点头入座,接过了宫女递上来的茶水。
卫姩入内甚是敷衍的屈身行礼,“见过太子妃殿下。”
说罢,卫姩便要起身。
叶婉禾也接过茶水,她缓缓抿茶声音轻柔道:“我好像没有让你起身,你好歹也是卫家女子,这点规矩都不知?”
卫姩皱眉看向叶婉禾,眼里充斥着怒火,这叶婉禾当真是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怕是忘记了,她先前当宫女时候的卑微。
但卫姩心头再有火气,这会儿还是得继续屈膝行礼,“拜见太子妃殿下。”
叶婉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起来吧。”
卫姩轻松了一口气,“不知今日太子妃殿下唤我前来,有何事?”
叶婉禾道:“卫姩,谁给你的胆子连叶家布行都敢去造次?”
卫姩面容甚是无辜道:“叶家布行?什么造次?我不知什么叶家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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