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想跟他,把夫妻关系,拉近吗?
君安有些不确定。
吃完把碗涮了之后他进到屋里,把门关上。
按照之前,这个时候他一般是坐在另一边儿窗户那里的桌子边儿看书的。
这些书是从回收站提的,最开始是不要钱的,随便拿去烧,后来少了,就按提算,一提一毛钱。
这些书当然没有外面的书,更多的是有脏污的红宝书,或者一些医书。
他当年上学读的并不是医学专业,看这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他想到今天妻子似乎柔软了一点儿的态度,迟疑了一下,还是拿了一本书,脱了鞋子上炕,用被子盖住腿看书。
这里的光线更好,也更……暖和。
一点儿也没之前坐在桌子那里那样冻腿了。
他忍不住看她一眼,她还织毛衣,手指穿梭着,在阳光下有些干裂苍白的手指灵巧的织出逐渐清晰的花纹。
阳光透过油纸,微热的温度落在手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从前被人称为修长好看的指骨因为这几年的重劳力轻微变形,手背也因为冷而有些干裂,摸上去并不舒服,甚至可以是说是刮手的。
膝盖上重了一下,他回过神,看到两个孩子一个趴在他膝盖上,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他眉眼温和下来,“想听爸爸讲故事吗?”
承承每天都听故事,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他更好奇另一个人,“爸爸,今天有你认识的姨姨过来。”
坐在琼花旁边儿的安安也转头看过来,“姨姨看起来有肉吃。”
脸上的肉比他都多,肯定很有肉吃。
君安翻书的手一顿,第一反应是有人看不得君家生活好过一点儿。
当初他们家出事儿的时候,那些亲戚可都是立刻发了断绝关系通告的。
他看向琼花,“有人来过?”
琼花点头,声音平和轻软,带着一点儿困倦,没有怀疑跟不悦,“一个年青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说是找你。”
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从前在首都可没跟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娃玩儿过。
他说:“我不认识。”
琼花点点头。
现在确实不认识,等春天的时候,就熟络起来了。这还是冬天。
君安抿了抿唇,“我回来的时候碰到谢叔,他说下午有好几家人打算去山上捡柴,趁年前多捡点儿好过冬。”
琼花:“嗯,我也去。”
“琼花”模糊的记忆里,每年都是这样的。
只不过以前作为小孩儿,少女,后来作为新嫁娘,孕妇,孩子娘,她基本都只是跟其他人在山脚捡一些。
也幸好这个镇子有煤矿,每年一些劣质煤渣不要钱,夏天去揽就行,要不然这附近这么穷,光是冬天冻死的人都会不在少数。
以前家里烧的是煤渣,后来她怀孕了,君安就开始花钱买处理过的那种好煤了,说是孕妇不能吸毒煤,后来有孩子,这煤就一直买着了。
也幸好两个人都不是懒人,只养活这一个小家,是能养活的过来的。
而且就算买煤,一块钱就能买一板车,能用很久很久。
君安看了她一眼,“那孩子是我背着是寄放在谢叔家?”
谢叔家就是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