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整装出发,率军西行。
先是西魏并州刺史王思政镇守恒农,兼守玉璧。
后来朝廷调他去荆州,他便举荐韦孝宽接替自己。
韦孝宽一到玉璧,就听说东魏权臣高欢率大军杀来。
他二话不说,立刻加固城防,准备死守。
高欢兵临城下,二话不说,下令昼夜猛攻。
可韦孝宽早有准备,守得滴水不漏。
玉璧城缺水,全靠汾河供水。
高欢阴险一笑,命人截断水道,想渴死守军。
“没水喝,看你们能撑几天!”
高欢得意地对部下说。
可韦孝宽早有防备,城内储水充足,丝毫不乱。
高欢见断水无效,又生一计——在城南堆起土山,想居高临下攻城。
城上原有两座高楼,韦孝宽立刻命人加高木架,硬是比土山还高出一截。
高欢仰头一看,气得直跺脚:“就算你们把楼搭到天上,我也能攻进去!”
他下令挖地道,想从地下偷袭。
可韦孝宽早有防备,在城内挖了深沟,派兵守着。
东魏士兵刚挖通地道,西魏军就塞进柴草,点火猛吹。
地道瞬间变成火炉,挖地道的士兵全被烧成焦炭。
高欢大怒,又推出攻城车猛撞城墙。
韦孝宽不慌不忙,命人挂起布幔,悬空遮挡。
攻城车撞上去,软绵绵的,毫无作用。
“烧!给我烧!”
高欢咆哮道。
东魏士兵举起长竹竿,绑上松麻,浸油点火,想烧毁布幔和城楼。
韦孝宽早有准备,派出钩镰兵,长钩一挥,割断松麻,火攻又失败了。
高欢不甘心,再挖二十条地道,中间架梁柱,想烧塌城墙。
“这次看你们怎么挡!”高欢冷笑。
果然,大火一烧,梁柱折断,城墙崩塌。
可韦孝宽早有准备,立刻竖起木栅栏,堵住缺口。
东魏军还是冲不进去。
城外工具用尽,城内守备却依然充足。
高欢望着巍然不动的玉璧城,脸色铁青。
“这韦孝宽,怎么这么难缠!”他咬牙道。
而城楼上,韦孝宽望着城外疲惫的敌军,淡淡一笑:“高欢,你还有什么招?”
孝宽趁着夜色,派出精锐奇兵,一举夺下了土山。
高欢得知后,脸色阴沉。
他知道,这座城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召集众将,沉声道:“韦孝宽死守玉璧,我军久攻不下,士气已衰。
再拖下去,只怕……”
参军祖珽上前一步,拱手道:“丞相,不如让我去劝降。”
高欢眯了眯眼,点头道:“好,你去试试。”
祖珽来到城下,仰头高喊:“韦城主!
你独守孤城,终究难逃一败,不如早早归降,免得玉石俱焚!”
城楼上,韦孝宽冷笑一声,朗声回应:“我城池坚固,兵精粮足,再守几年也不成问题!
我韦孝宽乃关西男儿,岂会做那投降的懦夫?”
祖珽见劝不动他,转而向守城士兵喊话:“诸位将士!
韦城主受西魏厚禄,自然死战到底。
可你们呢?何必白白送死?”
士兵们面面相觑,却无人应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祖珽不死心,又命人射入一封赏格,上面写道:“斩韦孝宽献城者,封太尉,赏郡公爵位,赐帛万匹!”
韦孝宽看罢,哈哈大笑,提笔在背面写道:“斩高欢者,赏同此例!”
随即命人射回城外。
高欢见劝降不成,只得继续强攻。
可玉璧城防严密,任凭东魏军如何猛攻,始终无法突破。
五十天过去,东魏军死伤惨重,战死、病死的士兵竟达七万余人。
高欢命人将尸体堆成一座大冢,全军上下,士气低迷。
夜深人静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轰然坠入高欢大营。
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传言:“天降凶兆,此战必败!”
高欢听闻,心中不安,旧疾复发,只得下令撤军。
东魏军撤退后,谣言迅速传开。
有人说:“高欢已被韦孝宽一箭射死!”
西魏朝廷更是火上浇油,发布敕令:“劲弩一发,凶身自殒!”
高欢在晋阳得知此事,气得拍案而起,却又无可奈何。
他强撑病体,召集众将,勉强笑道:“诸位不必担忧,我高欢还活着!”
大司马斛律金见状,上前劝慰:“丞相,不如让我唱一曲《敕勒歌》,提振士气。”
斛律金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嗓音响起:“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高欢跟着低声合唱,唱着唱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叹道:“人生无常啊……”
众将默然,心中已隐隐有不祥之感。
冬去春来,武定五年(547年)的元旦,天降日蚀。
高欢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苦笑道:“日蚀应在我身,看来……我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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