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评价,既肯定了韦孝宽的才能,也对他晚年的选择表示遗憾,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这位名将的复杂情感。
杨坚站在灵堂前,手指轻轻拂过棺木。
这位铁血帝王难得流露出伤感:“追赠太傅,谥号襄。”
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对逝者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高佑抱着军报匆匆走来,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丞相,前线捷报。”
他递上竹简时,刻意侧身挡住身后郑译的视线。
杨坚接过竹简,拍了拍高佑肩膀:“以后军务直接报你处置,不必再经他人之手。”
郑译站在廊柱阴影里,攥着官袍的手微微发抖。
他等到高佑离开才上前:“丞相,下官近来体弱......”
“郑大人多虑了。”
杨坚打断他,眼睛却盯着案上地图,“且回去好好将养。”
这话说得客气,可连侍从都看得出,丞相再没正眼瞧过这位昔日心腹。
当晚,郑译在值房堵住高佑:“高司马如今春风得意啊。”
他脸上带笑,声音却发冷。
“郑公说笑了。”
高佑把玩着兵符,“都是为丞相办事。”
烛火噼啪作响,照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扭曲。
郑译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杨坚真信得过谁?
今日是我,明日......”
“郑公慎言!”
高佑猛地站起,铜灯台被撞得摇晃。两人不欢而散。
没过几日,代王府传来消息。
小黄门跌跌撞撞跑进大殿:“代王、滕王昨夜暴毙......”
杨坚正在批阅奏章,闻言笔锋都不曾停顿:“按亲王礼制下葬。”
他吹干墨迹,对身旁内侍道,“去请陛下用印。”
年轻的周主阐握着玉玺的手在发抖。
杨坚亲自展开诏书:“陛下,该用印了。”
声音温和得像在教孩童写字。
当诏书公布那日,庾季才在朝会上高声道:“天降祥瑞,丞相当顺天应命!”
杨坚坐在鎏金椅上摇头:“本相德薄,不敢......”
“丞相!”
李穆突然跪下,白发几乎触到地面,“周室气数已尽,这天下......”
“太傅言重了。”
杨坚扶起老人,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下一句话。
可这位丞相只是整了整衣冠:“此事容后再议。”
又拖延了一年多,到大象三年二月的时候,就逼迫北周皇帝宇文阐让位。
当时有一道逊国诏书,大意是:
开天辟地就有了君主。
天命无常,只辅佐有德之人。
天心民意,都选贤能。
周朝气数将尽,妖孽频出,皇室多灾,藩王争斗,大半区域都有大小势力妄图谋权,祖宗基业岌岌可危。
相国随王杨坚天生圣明,才华出众,刑礼并行,文武双全,关爱百姓。
他铲除奸佞,平定祸乱,威震四方。
如今木德已尽,火运兴起,有革命征兆。
朕虽愚钝,也明白天命。现顺天命,让出皇位,禅让给随王,一切依照唐、虞、汉、魏旧例。
随王请接受帝命,别再推辞!
杨坚拿到这份诏书,自然是志得意满,但表面上还是得再三推辞。
于是朝廷又派兼太傅杞公宇文椿捧着册书,大宗伯赵煚等人到杨坚王府劝他接受。
册书大意是:
如今周朝气数将尽,祸乱不断,各方逆乱纷起。
您杨坚受上天之命,有睿智之德,拯救危局,匡复大业,德行与造化契合。
以往有除旧之征兆,近来又有布新之祥瑞。
天下归心,人神共望。
现恭敬地将帝位禅让给您,天命已尽,天禄终结。
希望您秉持中正,遵循典训,敬天抚民,不辜负天下人,开创无限福祚。
杨坚收下了册书和皇帝玺绶,一点儿也没推辞。
庾季才说二月甲子日这天,杨坚该登上皇位。
杨坚听了他的话,打算照办。
到了那天,杨坚早早起来,把百官都召集到一块儿,然后乘车进了宫。
宫里的仪仗侍卫,早把礼服和皇冠准备好了,恭恭敬敬地捧到杨坚跟前。
杨坚二话不说,穿上礼服,戴上皇冠。
百官簇拥着他,来到临光殿。杨坚往宝座上一坐,开始接受大臣们朝拜。
那些跟着新主子混的官吏,立马跪在地上,手舞足蹈,高呼万岁。
杨坚宣布,新的国号叫“随”,还把年号改成“开皇”。
杨坚本来继承他爹的爵位,是随公。
不过他觉得“随”字里有个“辵”旁,“辵”跟“辶”是一个意思,念“绰”,有走的意思。
拿这个字当国号,感觉国家会不安稳。
于是,他把“辵”去掉,改成了“隋”,盼着国家能太平。
唉,光在字义上琢磨,能有啥用呢?
有大臣忍不住问:“陛下,就这么改个字,真能保国家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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