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直冲向陈叔陵。
叔陵还没来得及举剑抵挡,马容的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右肩。
他痛得摔下马,滚落在尘土中。
“你们竟敢......”
叔陵刚想说话,陈智深的大刀已经当头劈下。
“叛贼受死吧!”
刀光一闪,鲜血溅了陈智深一脸。
不远处,陈伯固见情况不妙,调转马头想逃跑,却被一队乱兵团团围住。
“饶命啊!都是叔陵他......”
话还没说完,几支长矛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三天后,建康皇宫内。
“启禀皇上,两个逆贼的首级已经送到。”
宦官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木盒,声音发抖。
新登基的陈叔宝瞥了一眼盒中狰狞的首级,厌恶地挥挥手:“拿去喂狗!
他们的儿子们怎么处理的?”
宰相小心翼翼地回答:“遵照陛下的旨意,叔陵的儿子们都已经服毒自尽,伯固的儿子们被贬为平民。”
叔宝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说:“传旨,封萧摩诃为绥远公,兼任南徐州刺史。”
“臣代萧将军谢恩。”
侍卫叩首道。
这时,年轻的陈叔重怯生生地问:“皇兄,那我......”
“十四弟别急。”
叔宝难得露出笑容,“朕封你为始兴王,继承昭烈王的香火。”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位老臣的叹息。
夜深人静时,一个老仆人在陈顼的灵位前上香。
他低声念叨:“先帝啊,您苦心经营了十四年,淮南之地得而复失。
如今新皇登基,这江山......”
窗外突然风雨大作,吹灭了灵前的蜡烛。
史官正在灯下奋笔疾书:“陈主顼在位十四年,享年五十三岁。
虽多次出兵,终究没能保住淮南之地。
对北齐尚能应付,对北周就力不从心,只能算中等才能的君主。"
他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又在末尾加了一句:“而且得位不正,选的继承人也不够贤明,江东的基业终将倾覆。
德行不如文帝,才智不及武帝,这个评价倒是恰如其分。”
烛光摇曳中,“褒贬得当”四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叔宝刚刚继位,脖子上的旧伤却疼得厉害。
他躺在承香殿里,连上朝的力气都没有。
这朝堂上的事儿啊,说起来也真够讽刺的——堂堂皇帝躺在病榻上,倒把朝政分成了两半:宫里的事全由柳太后说了算,宫外的事则统统交给长沙王叔坚处置。
这天清晨,柳太后端着药碗走进寝殿:“皇上该用药了,这伤总拖着也不是法子。”
叔宝支起身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母后且放着吧,朕这脖子一动就疼...外头今日可有要紧事?”
“还能有什么事?”
太后把药碗重重搁在案上,“你那好弟弟又调了三千禁军进城,连兵符都没递个话儿!”
叔宝闻言,手里的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起叔坚最近越发张扬的模样——上个月刚把尚书省的老臣换了个遍,前日又在朱雀大街纵马伤人。
可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当年要不是这个弟弟带兵平叛,自己哪能坐上龙椅?
这时宦官来报:"长沙王求见!"
只见叔坚大步流星走进来,蟒袍上的金线晃得人眼疼。
他连礼都没行全,就扯着嗓子道:“皇兄,臣弟举荐的司空人选...”
“准了准了。”
叔宝慌忙摆手,脖子又是一阵抽痛。
待叔坚退下,他苦笑着对太后道:“加封他个司空吧,好歹...好歹先稳住局面。”
转眼到了册封大典。
沈皇后牵着太子胤的手站在大殿上。
这孩子才十二岁,却已显出不凡。
前日太傅还夸他:“太子解读《尚书》,竟能引申出十种治国之道。”
“儿臣叩见父皇。”
小太子规规矩矩行大礼,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昨日读到‘民惟邦本’,儿臣想着该减免江东赋税...”
朝臣们闻言纷纷点头。
老丞相捋着胡子感叹:“太子殿下这般聪慧,实乃我朝之福啊!”
病榻上的叔宝望着这一幕,总算露出些许笑意。
这孩子在沈皇后教养下,不仅熟读经史,更难得懂得体恤民情。
消息传到市井间,连茶楼说书的都拍案叫好:“咱们这位小太子,将来定是明君!”
第二年正月,改元至德。
这时候啊,叔宝身上的疮疾早都好了,开始亲自处理朝政。
都官尚书孔范和中书舍人施文庆,他俩都是叔宝当太子时候的旧侍,很得叔宝的宠。
俩人整天在叔宝跟前说叔坚的不是。
叔宝本来就对叔坚有点猜疑,再加上这俩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他心里的疑心就更重了。
于是,他把皇弟江州刺史豫章王叔英调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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