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落下的刹那,晨雾突然被朝阳撕开,一缕金光,正照在溅血的御道。
与此同时,宫门轰然洞开,浑身血迹的董承,领着一票体格雄壮的士卒,正欲不顾一切杀进禁宫。
“何进谋逆,已然伏诛!尔等,莫不是想陪葬么!”
张让一扬手,将何进的首级,掷于阶前,怒目而视。
而他官袍的前襟后摆,无风自动。
那颗头颅,在董承面前弹跳两下,双目怒睁的方向,恰好,是德阳殿方向。
董承望着何进的首级,面色阴晴不定。
“退!”
数息之后,在张让看似有恃无恐,实则忐忑到极点的眼神中,董承一挥手,喝出了一个退字。
霎时间,如狼似虎的北军将校,在董承的率领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呼……”
在董承那伙人的身影,消散过后超过了三十息,浑身酸软的张让,方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瘫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左手边,躺着的,正是何进那无头尸身。
“闭宫门……快……闭宫门……”
……
何进授首的那一刻,六百里外的渑池,董卓突然勒住嘶鸣的西凉马。
他抽动着高耸的鹰鼻,冷冷的望向洛阳方向,铁甲外的狼皮大氅,无风自动。
他身后地平线上的乌云,正在积聚,像极了宫门底下,漫开的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