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尝游羌中,尽与豪帅相结。后归耕于野,诸豪帅有来从之者,卓为杀耕牛,与共宴乐,豪帅感其意,归相敛得杂畜千余头以遗之,由是以健侠知名。为州兵马掾,常徼守塞下。卓膂力过人,双带两鞬,左右驰射,为羌胡所畏。
——《后汉书?董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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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平乐观地牢。
董卓阴鸷的,盯着铁链上的左丰,沉默不语。
这可能是目前,他能找到的,唯一活着的椒房殿亲历者。
这厮残缺的左腿,早已经被西凉铁骑的马蹄,碾成了肉泥。
“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虽然经过精心的医治,身受重创的左丰,已无性命之忧。
但他明白,他的命,早已经不在他自己的手里。
“想不到啊……咱家,又见到你这狗东西了……啐!”
董卓沉着脸,恨恨的,又是一口浓痰,吐在了左丰的两腿,嗯……一腿之间。
“董将军,小人自问,可没得罪过你。”
左丰很是想不通,为何这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西凉主将,一见自己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哩!
要知道,他那俊秀到极致的容貌,可是男女通杀的啊……
这大汉南北,两座禁宫,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朝思暮想……
啪!!!
重重的一个耳刮子,扇在了左丰脸上。
他那让无数的宫女,都为之痴狂的俊秀面皮,瞬间就肿起了老高。
“直娘贼,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这狗东西能染指的!”
董卓含糊至极的,嘟囔了一句。
“董将军,你说甚?”
本就虚弱不堪的左丰,又挨了重重一击,整个人昏昏沉沉,根本听不清董卓说了什么。
“老实点,落到了咱家手里,只有咱家问你的份,懂么?”
董卓望着那肿成猪头模样的左丰,一种亲手摧毁美好事物的变态快感,油然而生。
“懂!懂!懂……”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身受重创的左丰,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咱家问你,何太后,为谁所杀?”
在董卓的记忆里,何太后,应该是在他决定废帝之前的前一晚,由他亲自动的手。
“蒙面巨汉!”
左丰不假思索,直接说出了答案。
只不过,他这答案吧。
说了,等于没说。
啪!
又是一记耳刮子,扇在了左丰脸上。
“你若无用,留着,也是浪费咱家的粮食……”
董卓阴鸷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左丰,好似下一刻,要动的就不是手,而是刀子了。
“颜良!是颜良!”
性命攸关,左丰不再保留,直接喊破了那蒙面巨汉的身份。
“哈哈哈……果不其然!”
听到左丰说出,那抢走传国玉玺的神秘蒙面巨汉,乃是袁绍麾下大将,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颜良时,董卓爆发出了一阵震天般的大笑。
“你怎会……知道……”
左丰闻言,一脸骇然。
要知道,颜良不仅蒙了面,就连标志性的兵刃——吞天饕餮刀,都换成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西园制式环首刀!
按理来说,除了指使颜良的袁绍,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左丰,才知道这蒙面巨汉,就是颜良这个秘密。
“文和,出来吧。”
问出了想要的答案,董卓心情大好。
“是,主公。”
于一处阴暗的角落,贾诩迈着无声的脚步,悄然现身。
“你……又怎么会知道?”
左丰眼神一凛,他可以百分百肯定。
贾诩,他不认识!
可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又怎会知道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哩?
“我当然不知道。”
贾诩微微一笑,轻声细语的说道:“可哪怕是再怎么乱,禁宫,毕竟还是禁宫……若无内应,那蒙面人……哦,颜良,定不会毫无征兆的,直接出现在椒房殿!”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左丰还想装傻充愣,却被贾诩接下来的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你们最大的马脚,是颜良杀的第一个人,是在椒房殿,而当时的椒房殿,唯一的活口,就是你!”
贾诩不动声色的,望着失魂落魄的左丰,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算无遗策!
有的,只是缜密的推理,与一点点运气。
若不是西凉铁骑在宫门外,恰巧逮住了这个何太后身边最亲近的阉人,贾诩说不得,还真得建议董卓诛尽袁氏一族。
毕竟,袁绍与袁术,此时此刻,都不在洛阳城中。
现在好了,知道是袁绍才是真凶,贾诩接下来的操作空间,一下就大了许多。
他可听说过,过继出去的袁绍,与嫡子袁术,关系,可不似亲兄弟那般,亲密无间!
有了十足的把握,贾诩不再理会左丰,只是冲董卓微一点头,便又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墙角的那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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