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莺歌从怀中掏出一块黄金腰牌欣喜地递到沈蒹蒹的手里。
“那人说是平宁殿下派他来府里为姑娘传信的。他还说平宁殿下近日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看望姑娘。若是来日得闲,平宁殿下定会亲自上门来为姑娘赔罪!”
沈蒹蒹心情复杂,捏着腰牌若有所思。
莺歌好奇道:“平宁殿下要为姑娘赔什么罪?平宁殿下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情么?”
这婢子想象力丰富,立马转忧为喜。
“平宁殿下连腰牌都给了姑娘哩,平宁殿下是心悦姑娘么?”
“哎呀,平宁殿下若是心悦姑娘,那咱们在府里便不用怕二夫人了啊!”
“太好了,日后咱们有了平宁殿下撑腰,这府里便是姑娘说了算,奴婢看二夫人以后还如何神气!”
“……”
沈蒹蒹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
这婢子不愧深得自己的真传,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她竟连自家姑娘都舍得出卖!
无心顾及其它,她此刻只担心霍青即将问斩的消息与王氏满门抄斩的消息传到沈家长姐的耳里!
不过那地方甚是偏僻,想必都城的消息还未传过去!
不管怎样,她心里总是不安。
顾不上浑身酸软,她又拉着莺歌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院子。
经过上次的打劫事件,沈蒹蒹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次出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花大价钱去镖局雇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镖师来防身。
蔡医师上次吓破了胆,一听沈三姑娘又要邀他出城,马上面露难色。
后来见到沈三姑娘身边几名壮硕的镖师,又经不住这女娘的连哄带骗,蔡医师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被骗上了马车——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蔡医师身上还有孟大神医的万般嘱托不是!
出了城才发现,她们上次出事的那条道路不知何时设置了关卡,此处竟然有纪律严明的正规军队把守。
看着这些一身正气的铁甲士兵,沈蒹蒹瞬间心安些许。
马车经过他们面前时,一位士兵上前询问道:“姑娘这是出府探亲么?”
沈三姑娘颇是诧异,“对呀对呀,我与兄长去乡下的表婶家省亲。怕路上不太平,便雇了几名镖师防身,不知各位官爷有何指教!”
那士兵连连拱手,“不敢不敢,姑娘倒是谨慎!”
这女子眉开眼笑的连忙奉承,“哎,若是早些知晓此处有各位官爷把守,我便不花这些冤枉银子了!”
士兵好意提醒道:“不瞒姑娘所说,此路荒野,盗匪猖獗,已有不少人深受其害。如今此地虽有我等奉命把守,姑娘还是该小心为上,这段时日无事不要随意出城才是!”
沈蒹蒹心里了然,大徽初立,先有废帝旧部趁机兴风作浪,后有外族蛮夷虎视眈眈。
如今的都城,确实不大太平!
她真诚的谢过了士兵的好心提醒,又细心的询问了他们的当职时长,最后才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前行,争取能在天黑之前返城。
若是再遭遇什么不测,她担心自己脆弱的小命经不起第二番折腾!
沈三姑娘的马车吱吱呀呀地前脚刚走,一名满脸稚嫩的小士兵挠挠头,一脸狐疑。
“咦?这位姑娘怎么总是探亲,咱们上次在燕门关救下的便是这位姑娘吧!”
“她明知此路不太平,为何还要往外跑?她这不是给咱们添乱么!”
年长的士兵立马板着脸孔教育,“嘿,教头大人这是几日未罚你?你这小子怎滴越发话痨了!”
小士兵无畏无惧,扬起脸天真道:“我还未请教教头大人呢,主公为何派我们来这里把守!”
“这里又不是什么重要通道,我们苦守数日连个鬼影都没有,哪儿来的盗匪?这不是耽误我们练功么!”
年长的士兵一脸嫌弃,挥手打发道:“去去去,谁跟你我们!主公如何安排自有主公的道理,何需你来非议!”
“你可别怪哥哥们没有提醒你,你若敢去教头大人面前自讨没趣,有你苦头吃。”
“……”
沈蒹蒹再次来到农家小院时,沈家长姐竟然已经病重到卧床不起。
还好她早有准备,将蔡医师一并带了过来。
孟修文说的果然没错,带个医师在身边真的能救命诶!
许乳娘见到沈三姑娘瞬间红了眼睛,一句话哽咽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三姑娘啊,你们终于来了!再晚些日子,三姑娘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们姑娘了。”
沈蒹蒹一惊,连忙将蔡医师请进来为沈家长姐问脉。
看着奄奄一息的沈书雁与婢子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沈三姑娘顿时心疼不已。
“长姐为何突然病得这般严重?我上次离开时不是好好的么?”
一听此话,许乳娘止不住的痛哭流涕。
“我们姑娘原先除了身子虚弱,本来没有这般严重!自从二夫人身边的珠帘前几日来看过姑娘后,姑娘便突然一病不起!”
沈蒹蒹又惊又恼,“二夫人的人你们也敢放她进来?她跟长姐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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