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款做工精细的糕点时,她竟有心情挑嘴的评论。
“啧,皮厚馅薄,面皮也不劲道!这里的糕点竟没有外面铺子里的美味!”
听闻此话,廊下人不满的睥睨而来。
沈蒹蒹立马讨好的冲其咧嘴一笑,又控制不住的连续打了好几个饱嗝——
那人万般嫌弃,额头也是隐隐作痛——
有一慈眉善目的公公小跑过来对廊下人恭敬一拜,盈盈笑道:“哎呦,老奴找了一大圈,原来您在这儿呢?”
那人没有搭理之意,这公公似乎习以为常,继续说明来意。
“何将军府上的孤女今日被接进了都城,此刻正在宫里觐见陛下与皇后娘娘。”
“这何姑娘因何将军之事伤神过度,憔悴不堪。好不容易在陛下与娘娘的劝说下点了一道金丝酥香鸭,听闻这道菜又被您半道拦了去,陛下这才派老奴来一探究竟……”
沈蒹蒹正举着两只鸭腿啃得津津有味呢,听闻此话,她颇是大方的将手中没有啃完的鸭腿巴巴的往公公面前递——
“您还要么?”
“……”
公公为难的看看埋头苦吃的小女娘,在看一眼事不关己的廊下人,一脸的疑惑。
“不知这位姑娘是……”
那人勾勾唇角,“看不出来么?打劫的!”
公公满脸的难以置信,多新鲜啊!
跑来宫里打劫?
不要命了!
再次拱手一拜,“陛下还请您今日务必去建章宫一叙。”
看到公公对此人的态度如此恭敬,沈蒹蒹心里渺茫的希望突然死而复生。
徽文帝在山洞便对此人信任有加!
再以这内侍对此人谦卑的态度来看,自己今日会不会运气好到捡到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大人呢!
想如此,这女娘顿时欣喜不已。
连忙放下手中的吃食朝锦衣者得寸进尺道:“待小女吃完这些,大人能否带小女去见陛下?”
“不能!”
那人不假思索,说话间还拍了一把被她弄脏的衣袍。
沈蒹蒹不死心的挪过去再次攀上他的锦袍,可怜巴巴的祈求。
“帮人帮到底嘛,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求见陛下,求求你……”
“松开——”
“不要!”
“不要什么?手,还是脑袋?”
“……”
果然是杀人狂魔,一言不合便喊打喊杀!
沈蒹蒹心意已决,迎难而上,紧紧将他绞着金线打底的墨青色锦袍拽入手中。
“大人若答应带我去见陛下,要杀要剐全凭大人处置便是!”
上位者眼中寒意渐起,冰冷刺骨——
沈蒹蒹浑身一怵,心如死灰的默默松开了手。
公公于心不忍,对胡搅蛮缠的女娘好意提醒。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娘,你得罪何人不好,这位是你能够开罪的么?不要命了么!”
是了,此人要杀自己确实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哪有与他谈判的资本!
悲从心来,这女子忍不住的放声大哭。“我只是想去天牢探监啊,为何这般难?”
许是见她哭得可怜,公公俯身问道:“姑娘想为何人探监?”
“霍,霍青!”
“哎呦喂,那位可是朝廷重犯!可不是姑娘想探就能探的。”
公公夸张大叫,又偷偷看向脸色愈发不悦的廊下人,继而意味深长的劝道:“姑娘要探监,找陛下也没有用啊!要不老奴给姑娘指条明路?”
这公公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要老奴说啊,姑娘不如去南阳王那里碰碰运气,这些事可都归南阳王府管的!”
廊下人一记冷色飘来,公公立马眯着眼谄媚一笑,再也不敢多言。
沈蒹蒹心力交瘁,“可我只知南阳王相貌丑陋,凶神恶煞。我并未见过他,我该去哪儿寻他?”
听到如此评论,公公千变万化的脸色简直一言难尽的精彩——
看看行走在刀锋边缘的无知小女娘——
再回首看看疾首蹙额的廊下人——
公公忍不住的咋舌,“你这女娘,你既然从未见过南阳王,怎可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南阳王刘祺面貌丑陋,脾气暴躁,大把年纪还未成家的事实在浙川人人皆知!难道你们不知?”
“……”
抽了抽眼皮,公公硬是惊得半日都合不拢嘴——
“不知不知,老奴可什么都不知!”
生怕引火烧身,公公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极力否认。
“既然您走不开,老奴这便去回禀陛下,这便去,这便去……”
气氛太过诡异,公公惶惶不安的朝锦衣者胡乱一拜,撒开脚丫子逃命似的飞奔——
沈蒹蒹正不知所以然,居高临下的问话声突然至她头顶一字一句的冷冷落下。
“南阳王面貌丑陋,脾气暴躁,还大把年纪?嗯!”
她惊愕的仰头望来,又被这人弯下腰来生硬地钳住了下颚。
“真想见霍青?”
沈蒹蒹实在不能理解他怒从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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