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归顺大徽后,狱史受命在建章宫向徽文帝回话。
“陛下有所不知,那沈家女娘好生厉害!她先是赞颂一番陛下的仁德,又抨击了一番废帝的罪行!那帮旧将个个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却无一人敢出言反驳!”
“那小女娘乍一看柔柔弱弱的,谁知她一开口便像活生生给人剥皮割肉般残忍!下官一直以为天牢里的刑具足够让人心惊胆寒,结果与那小女娘的嘴皮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霍青那厮被她骂得差点气死在牢中,沈家女娘前脚刚行,他后脚便要见陛下!狱中有好几个硬骨头听了沈家女娘的豪言壮语,纷纷在狱中痛哭流涕,忏悔罪行……”
此刻想起沈家女娘的妙语连珠,狱史依旧热血沸腾——
“哈哈哈…竟有此事!”
闻言,徽文帝赞赏的哈哈大笑。
又问道:“那位说服霍青的女娘可是沈府的三娘子?”
狱史为难的想了想,如实回道:“回禀陛下,那霍贼喊她三丫头,许是沈三娘子没错了!”
徽文帝满意的直点头——
“这沈三娘子还真是一奇女子!听闻子季拿那霍青毫无办法,这小娘子可算帮了寡人与子季的一个大忙!”
徽文帝大手一挥,“此事办得不错,行了,你下去领赏吧!”
“诺!谢陛下——”
狱史拜了礼,眉开眼笑的退出了殿堂。
像霍青那样英勇无敌的将才对惜才的徽文帝来说杀之多少有点可惜!
如今了却了多日的一桩心事,徽文帝实在神清气爽。
“也不知这沈三娘子是如何寻上的子季?这两人何时这般熟络,寡人为何不知?”
常公公回想起长廊里的所见所闻,此刻依旧头晕目眩得厉害。
“回禀陛下,那位沈三娘子似乎并不知晓南阳王殿下的真实身份!”
“那沈三娘子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胡话,她竟然当着殿下的面奚落殿下相貌丑陋,一大把年纪还未婚娶……”
“哎呦,陛下是没有看到殿下当时的那个脸啊!幸亏老奴跑的快,要不然老奴都得跟着遭殃!”
“哈哈哈……”徽文帝笑得前俯后仰。
“这沈三娘子如此冲撞子季,竟然也能险中求胜,实乃奇迹啊!”
捋一把胡须,天子迫不及待的吩咐。“寡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务必帮寡人将这位沈三娘子请到宫里来。如此有趣的小娘子,寡人定要亲自见上一面才是!”
想到什么,徽文帝又意味深长的大笑。“到时候定要叫上子季,寡人倒想看看这小女娘是怎样虎口拔牙的!”
常公公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般刺激的画面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脆弱的心脏可经不起一波三折!
奈何皇命难违,常公公为难的勾着身子一拜。
“诺,老奴遵命!”
沈蒹蒹探监不出三日,霍青赦免死刑的告文便张贴了出来!
蔡医师每日让人轮流将霍将军被赦免死罪的消息在沈书雁耳边叨念,沉睡多日的沈家长姐在众人坚持不懈的唤醒下当真苏醒过来——
沈老爹与沈从在沈三姑娘的带领下来到城外小院,与受尽磨难的沈家长姐抱头大哭。
尔后在沈老爹的一再坚持下,众人一致决定将沈书雁母子接回沈府休养!
梅氏得此消息,连忙请来崔语莹与她的那位百夫长在沈府众人面前作威作福。
那百夫长带着一众人马将春茵阁围得水泄不通,除梅氏之外,沈府人一律不得靠近!
梅氏有了靠山,一番唯我独尊的架势完全不将沈府众人放在眼里。
沈书晴陪着得知消息的沈老爹匆匆赶来时,又被那群狗仗人势的士兵无礼的挡在院门之外。
沈老爹脾气暴躁,当场撸起袖子要与那群不讲理的士兵理论一番。
梅氏眼尖的连忙扭着腰身迎过来招呼道:“呦,这不是老爷来了么!你们做甚,这是我们沈府的老爷,你们还不快些将老爷请进来!”
听了梅氏的吩咐,看守院门的士兵果然放行。
沈老爹无情的甩开梅氏搀扶而来的手臂,恼羞成怒的喝道:“呸,你少在老夫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老夫的院子何时由这群獐头鼠目的狗东西来做主?”
梅氏早有准备,立马蹙着眉故作委屈。
“老爷在说什么胡话?如今世道不平,表姑爷愿意保咱们沈府的平安,老爷该兴庆才是啊!”
“他算什么狗屁姑爷!他是你崔家的姑爷,与我沈府有何干!老夫告诉你,娉娉马上要回来了,你赶快将这些强盗给老夫赶出去!”
梅氏夸张的拍着大腿一声惊呼——
“哎呦,将军府如今已经落败!老爷怎么还敢将沈书雁接回来,老爷就不怕被她们孤儿寡母拖累么!”
“呸,你放屁,什么孤儿寡母!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霍文仲是去服役,不是去送死!娉娉永远是我沈长殊的女儿,她怎么不能回来?”
梅氏狂妄自大,挥着手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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