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肉疼的暗暗咬牙,故作大方的拍拍胸脯。
“你要多少?”
沈蒹蒹掰着手指头狮子大开口,“不多不多,算上小安姑娘砸伤我二哥的医务费与误工费,还有她在我府上的借住费与衣食费……嗯,一千两白银刚刚好!”
薛怀气得脸色大变,毫无气度。
“你不如打劫算了!你二哥的腿是用金子镶的?你这女子可知晓敲竹杠也是要吃牢饭的!薛某不才,正巧有一位远房表叔在廷尉府当职,沈三姑娘可敢与薛某去廷尉府对簿公堂!”
众人连忙劝道:“姑娘快些道歉认错,求得薛兄的原谅才是。”
“就是就是,那廷蔚府是何地方,去了还能好胳膊好腿的出来么?”
沈蒹蒹轻笑道:“各位放心,廷尉府的安大人一向秉公执法,最是公道。薛公子若想去廷蔚府讨要公道,倒也不必麻烦那位远房表叔,本姑娘倒是可以替薛公子引荐一二。”
“嘁——”薛怀如听到什么笑话般嗤之以鼻。
“你这女子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那廷尉府的安大人是何人,岂是你这小小女娘能够随意相识的!”
意识到不对,安城郡主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她身旁的祸害扬着唇角朗声一笑,眉眼弯弯地使劲臭显摆。
“唉,还真让薛公子猜对了呢?本姑娘不仅与廷尉府的安大人相熟,像司农院的言大人啊,御史台的邓大人啊,还有鸿胪寺的方大人啊……他们皆是本姑娘的好友呢!”
众人只当这女子在青天白日做大梦,说的尽是些让人眼红的胡话——
看向一旁紧张到只顾低着头猛灌茶水的安城郡主,沈蒹蒹冷不防丁道:“说起鸿胪寺的方大人,小安姑娘也是相熟的。是吧,小安!”
沉寂片刻,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道:“咦,鸿胪寺的方大人也爱逛花楼么!”
“……”
安城郡主一时没忍住,差点被一口茶水呛死——
见这女子越说越离谱,薛怀冷笑道:“姑娘当自己是何人!姑娘说的这几位大人皆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岂是你能攀上交情的?”
安城郡主再次没拦住,沈三姑娘不客气的双手托着下巴侃侃而谈。
“哎呀,说起本姑娘是何人,若按薛公子那个论法,本姑娘得从府中的祖上三代说起哩!”
众人猛然一愣,转而窃窃私语——
薛怀羞愧难当,恨得面色铁青——
安城郡主咬牙切齿,杀了这祸害的心都有——
唯有沈蒹蒹眨眨眼,学着薛怀方才的语气道:“小女子也没啥家世,不过祖上三代书香门第,阿爹乃鸿胪寺的译官大人,二哥乃御史台的少卿大人,小女子不才,如今在司农院谋了个一官半职,区区五品而已……”
众人听得呆若木鸡,连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掷地有声而不顾——
那位夸她是九天玄女的少年首先反应过来,起身情绪激动的领先拜道:“原来姑娘便是那位名动天下的女神农!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小生见过神农大人!”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唯独薛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实属难看……
自从沈蒹蒹自爆身份,众才子将她众星攒月的围在中间虔诚的询问求官之道,完全将薛怀冷落在一旁不闻不问。
安城郡主怕这女子继续胡说八道暴露自己的身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强行将沈蒹蒹从重围中拉出了凤鸣楼。
沈蒹蒹意有所指,真诚的告诫众才子不用在意自己的寒门出身,当下该把全部精力用在自己的学业上。等着日后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用知识改变命运……
她明摆着让薛怀难堪,安城郡主自然要为自己的薛郎讨要一个说法。
两人刚刚走到避人耳目的街道,安城郡主便无情的甩开沈蒹蒹大声咆哮。
“沈书沅,你说说你是不是有病?经你这么一闹,薛郎定会对本郡主的身份起疑!”
“薛郎若知晓本郡主的真实身份,他一气之下要与本郡主绝交可如何是好?”
“还有姐夫的谣言若是流传出去,本郡主定会被姐夫剥掉一层皮去……”
沈蒹蒹摊摊小手,无辜又可恨:“难道只许郡主招摇撞骗,不许小臣实话实说么!再者,不好好试探一下郡主的薛公子,小臣怎知那位薛公子对郡主是真情还是假意?”
“呸,本郡主求着你多管闲事了?”
沈蒹蒹好心安抚,“郡主大可放心,薛公子若知晓郡主的真实身份,怕是越发舍不得离开郡主。
“那薛公子满屋的亲戚加起来也不抵安城郡主一人权力滔天!他若与郡主交好足以一步登天!他又不傻,怎会放着郡主这样的贵人不巴结,反倒要与郡主绝交呢!”
“日后他若忍心责备郡主欺骗了他,郡主都该敬他还有三分血性才是!”
此刻的安城郡主哪里听得进去这样的苦口良言——
“你胡说,薛郎才不是那样的人!薛郎连本郡主是花楼女子的身份都不介意,他怎会是贪图享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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