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安被她撞得闷哼一声,却感觉到胸前的衣料渐渐被泪水浸湿。
他捧起她的脸,借着灯光,看见她眼里晃动的泪光。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这里一点都不好......我们回去......"
林安沉默了一瞬,嘴角扬起温柔的笑:"等我办完事就回去,很快的……"
"我不!"
小红突然抬头,泪眼朦胧地瞪着他,"要么一起回去,要么都别回去!"
她的眼神倔强得像只护食的小兽,让林安心头一软。
他坐起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好,那你就跟着我,像个女侠一样保护我。"
小红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手指却悄悄攥紧。
她暗自发誓,就算拼得魂飞魄散,也要护他周全。
"对了,"
林安突然开口,手指绕着她的一缕发丝,"你的真名叫什么?"
小红身体一僵。
那些破碎的记忆涌上来——饥荒、人市、两块钱的卖身契......成为孤魂野鬼后,连名字都成了奢侈。
"我叫林红。"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取的。"
林安怔了怔,随即笑开:"好,林红。"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窗外,雨声渐密。
小红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她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魂魄里。
这一夜,外滩的钟声格外悠长。
……
早晨,沪市国际酒店,顶层的豪华房间内。
德古拉苍白的手指抚过玻璃窗,指尖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泛起一丝青烟,他却恍若未觉。
"我早说过,你们这样行不通。"
他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酒杯中的猩红液体晃出一道妖异的弧光。
沙发上的弗拉德合上那本烫金封面的《死灵之书》,书页间夹着的干枯人皮书签微微颤动。
他起身时,镶嵌红宝石的手杖在地毯上陷出深深的凹痕。
"你的獠牙呢?德古拉伯爵。"
弗拉德故意用杖尖敲了敲自己的犬齿,金属撞击声在房间里格外清脆。
德古拉抚摸着酒杯,若无其事的说着:"被个有趣的小家伙拿走了。"
他转身时,窗帘无风自动,露出腰间悬挂的银质怀表。
弗拉德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德古拉的颈动脉:"能让传奇吸血鬼落荒而逃的年轻人?我倒想见见..."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德古拉眼中翻涌的血色里,倒映着特兰西瓦尼亚古堡的断壁残垣,那是第三代血族陨落时的景象。
"看在你祖父的份上。弗拉德侯爵……"
德古拉轻轻掸了掸被碰皱的领花,弗拉德的手杖"咣当"一声砸在地毯上。
“哼!”
弗拉德冷哼一声,不敢多留,转身带着他的随从离去。
当房门重重关上时,德古拉望向十六铺码头方向。
"在我离开之前..."
他轻轻抚摸着失去的一颗獠牙,那里空荡荡的,"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晨光渐盛,他苍白的皮肤开始泛起不自然的青灰色,却仍固执地站在窗前,衣柜里的黑棺发出"吱呀"声响,棺盖上用拉丁文刻着的封印正在寸寸龟裂。
弗拉德拄着手杖踏入套房,猩红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
沙发上的安倍苍介转过身,雪白狩衣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他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弗拉德侯爵,久仰大名。"
"客套话免了。"
弗拉德不耐烦地挥手,手杖重重杵地,裂纹如蛛网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面蔓延,"你的实验品根本不行,这种劣等品连做血奴都不配。。"
安倍苍介不急不缓地摇着扇子:"下面还住着几位龙虎山的天师,侯爵这样大动肝火,不怕惊动他们?"
"哈哈哈哈!"
弗拉德突然大笑,震得水晶杯嗡嗡作响,橱柜里陈列的驱魔法器纷纷爆裂,"就凭这些土着驱魔人?"
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他们只配给我的随从当随从。"
"若非龙国气运衰退,道门式微..."
安倍苍介眯起眼睛,扇面遮住下半张脸,"侯爵恐怕连上岸的机会都没有。"
弗拉德脸色一沉,眼中泛起血光。
他缓缓前倾身体,老吸血鬼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安倍苍介:"小鬼,死在我手上的驱魔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安倍苍介的扇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但他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合作需要诚意。实验品要多少有多少,但侯爵答应我们的东西......"
"血族从不食言!"
弗拉德猛地直起身,手杖上的红宝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合作愉快。"
安倍苍介起身告辞,狩衣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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