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白敏儿已收拾好行装。
"敏儿,多留几日吧。"
林安握着她的柔荑,语气恳切,眼底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不了。”
白敏儿摇摇头,发间玉簪轻颤:“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那几个妮子不得翻了天。”
望着不远处耷拉着脑袋的彩衣,反正来日方长,她和林安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她内心已经决定,把邪姬的劫难渡过了,就把掌门之位传给彩衣,自己嫁到茅山来辅佐林安。
"太遗憾了。"
林安叹气,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那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就叫我,随叫随到。”
"嗯。"
白敏儿突然说道,“我自己回去,彩衣留在你身边。”
"啊?"
林安僵住。
"真的?!"
彩衣像只受惊的兔子蹦过来,发带都散开了,"师姐你说真的?"
白敏儿无奈地替她系好发带:"邪姬就快现世,你在林大哥身边更安全。"
说罢警告地瞪了林安一眼。
"敏儿放心!"
林安挺直腰板,义正言辞,“我诚实可靠小郎君岂非浪得虚名……”
"哼!"
白敏儿捏了捏彩衣的脸蛋,"记住师姐的话。"
转身时紫袖翻飞,带起一阵香风。
待那道倩影消失在山路尽头,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彩衣突然狡黠一笑,扯住林安的衣袖:“林大哥,师姐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我。”
“知道了。”
林安板着脸,"快回去,记住别乱跑了。不然邪姬把你抓去炖汤喝。"
"略略略~"
彩衣蹦跳着跑到前面,回头做了个鬼脸,“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呢。”
林安回到茅山派正殿,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不禁扶额叹息。
石少坚和秋生还在不断搬来新的文书,很快就把宽敞的案桌堆得满满当当。
"这些都是......"
林安随手翻开一本,密密麻麻的字迹让他眼前发黑。这些都是需要掌门亲自批阅的事务,之前他不在时都由计道长和大师兄代为处理。
"大师兄去哪了?"
林安揉着太阳穴问道。
石少坚放下最后一摞卷宗,恭敬道:"回掌门师叔,我爹和二师叔去采购罗天大醮的材料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显然知道其中猫腻。
林安无语。
采购这种事哪需要他们亲自出马?分明是故意躲清闲。
他无奈地摇摇头,认命地拿起朱笔。
这时,菁菁端着雕花食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袭洋装的任婷婷。
两女将食盒放在角落的小几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明显还在生气。
"都是好姑娘啊......"
林安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暖意。他掀开食盒,里面整齐地码着他最爱吃的几样小菜,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参汤。
整个下午,林安都埋首案牍。
小红不知跑哪儿去了,连个帮忙研墨的人都没有。
至于彩衣——那丫头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林大哥!吃饭啦!"
傍晚时分,彩衣像只欢快的小鸟飞进殿内,发间的珠花随着她的蹦跳轻轻晃动。
"知道了。"
林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跟着她来到食堂。推开门,只见大师兄他们早已落座,满桌佳肴冒着热气,所有人都在等他开饭。
众人正用着晚膳,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石少坚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出大事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林安和石坚面前,"掌门师叔,爹!师叔祖让你们立刻过去!"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石坚眉头紧锁,呵斥一声,随即看向林安。
林安放下碗筷,对众人道:"你们先吃,我和大师兄先去看看。"
两人匆匆赶到计道长院落时,只见院门外拴着几匹汗津津的骏马,计道长的几位弟子神色凝重地守在门口。
"掌门!大师兄!"
弟子们连忙行礼。
刚踏入院中,林安就嗅到了一股的尸气。
他眉头微蹙,只见计道长正在为一名弟子疗伤。那弟子形如枯槁,面色灰败,双眼充血,已是奄奄一息。
"没救了......"
计道长沉重地收回手,示意其他弟子将人抬下去。
"师叔,究竟怎么回事?"
石坚捋着胡须问道。
"福康县僵尸为祸,他们去查探时出了意外。"
计道长说着,身旁弟子已为他备好行装。他接过那柄鎏金嵌玉的斩邪剑,郑重道:"我得亲自走一趟。若我回不来......"
"师叔!"
林安打断他,"您都这把年纪了,哪轮到您亲自出马?"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斩邪剑,“这样,把你宝剑给我,我替你去看看。”
“别!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计道长立刻将宝剑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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