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说道:“邹老大人,今日不过是我等朝臣之间相互辩论切磋罢了。
虽说咱们理念有所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大明朝的臣子,理当以辅佐君王、安定百姓为首要己任。”
邹元标听了,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朱由校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就担心今天场面失控,不好收场。
赶忙笑着打圆场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诸位爱卿公务繁忙,朕就不留你们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邹元标也迈着大步离开了。
这时,江宁也朝宫外走去,温体仁和官应震跟在他身后。
温体仁满脸笑意地称赞道:“江大人,今日您一番辩论真是慷慨激昂,把东林党的邹元标驳得无言以对,实在是精彩!”
江宁尴尬地笑了笑,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互相切磋讨论而已。”
只见官应震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宁见状,笑着问道:“老官,你在琢磨什么呢?”
官应震开口说道:“江大人,容下官直言。
邹元标今日的表现很不对劲。
先是在朝堂上主动提出为张居正平反,要知道当年东林党创始人顾宪成,可是大力反对张居正的改革,才创建了东林书院。
邹元标却做出这般一反常态的举动。
后来主持平反的差事被礼部尚书顾秉谦接了去,杨涟、左光斗都极力反对,邹元标却一声不吭。
今日经筵辩论,邹元标也明显有所保留,像是在放水,不然以江大人您的情况,恐怕难以招架。”
这时温体仁刚想开口,官应震接着说道:“温大人,您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真的觉得江大人仅凭自身就能将邹元彪这样博古通今的大儒辩驳得无言以对吗?”
温体仁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此刻江宁心里也明白,自己那点本事,在邹元标这样的大儒面前确实不值一提。
回想起今日种种,邹元彪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可一时之间,他也着实摸不清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