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家人还住在一个院里,但早已没了原来的和睦,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周刘氏的二七、三七、四七都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五七是要大办的,这一天族人亲戚都要来,中午要好好办酒席的。
过了四七,周大江在饭桌上对杜敏说“弟妹啊,这五七族人亲戚都要来呢,我一会儿给铁锤铜锤银子,去镇上订个猪头,买些鱼啊肉的回来,得早些做准备哩,还有那扎彩,就扎全套吧,让铁锤去订上”
杜敏有些头疼,这天寒地冻的,出去跑腿干啥的只能自家出人,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家没个身体康健的人?也不能让大伯自己去跑腿啊。
杜敏嘱咐两个大儿穿好棉袄,用草绳把腰里扎紧,扎紧了风钻不进去,快去快回,别在路上耽搁。
天快擦黑铁锤铜锤才一身脏污挑着筐回来,两个人的媳妇迎过去卸下担子,赶紧端来热水先喝两口再吃饭。
周大江两口子听见动静出了屋,问道“你俩怎回来的呐晚的?东西都买齐了吗?有剩的银钱吗?”
铁锤回答道“大伯,路上全是雪,一走一滑,可难走了,还有镇上肉铺里猪肉不多,跑了两家才买齐,那鱼也是,没有大的,是去鱼塘那现给抓的”
铜锤接着说“回来挑着担子更走不快,摔了好几跤,剩下的钱都在这里,大伯您点点”
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给大伯,周大江接过来看了看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只说“快吃了饭歇歇吧”
怪不得一身脏污,杜敏让儿媳妇赶紧领回屋换上干衣服再来吃饭。
周大江则去查看筐里的猪头、鱼和肉,看完了搬正屋里去了。
铁锤铜锤换完衣服过来端着碗一顿猛吃,杜敏不由的问“晌午没吃点什么?”
“吃什么,上哪吃”
两双懵懂的眼睛一齐看向杜敏,她抚额好半天无语,这两个傻子,钱在手里饿了不知道买口吃的。
五七这天,周家院里人来人往,排开了十张桌子,杜敏的娘家人率先来到,两个哥哥嫂子带着侄子全来了。
小刘氏的爹娘带着孩子也来到了,接着儿媳妇们的娘家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族人们女的早来了去帮忙洗菜烧火,男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午时一过,族长指挥着众人拿上烧纸,抬上猪头鸡鱼肉等祭品,纸人纸马,金山银山,米山面山等一人扛一件,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去了周家老林。
摆祭品,点香烛,破供品,烧扎彩,一套动作下来,周大江领着儿子侄子全程跪在前面,扎彩烧完,所有人齐齐磕头回家吃席。
家里没去的女人们早已将酒菜上桌摆好了,周大江陪着族长和舅舅一桌,殷勤的劝酒劝菜。
这五七办完殡事算是告一段落,所以大家都很放松的吃吃喝喝。
下半晌,远道的客人先告辞了,路不好走,不能摸黑回家。
小刘氏切了半个猪头给爹带走了,杜敏则把一只整鸡拿给了哥哥,其余的亲戚也都回了礼。
族人们一直喝到准备的酒都没了,才摇摇晃晃的回家,女人们等着人都走了收拾桌凳碗筷,自家的顺路捎走,省的再去跑一趟了。
杜敏把剩下的荤菜折了折,一家给上一点,自家守孝,这荤腥粘不得。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家里的女人们才吃上饭,等吃完了都半夜了,赶紧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没等杜敏放松呢,出了一事,让她肺都要气炸了。
这一日下午,杜敏正在屋里整理整理碎布,看看糊个鞋底子,忽听院里小女儿梅花一声尖锐的哭声“疼疼,嫂子松手”
杜敏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出去,眼前的一幕让她怒气直冲脑门,金山媳妇正狠狠的拧着梅花的耳朵,嘴里还骂着“叫你嘴馋,叫你嘴馋,恁大个丫头跟侄子抢东西吃,吃、吃,吃死你”
杜敏上前一把拍掉侄媳妇的手,护着梅花冲金山媳妇喝道“侄媳妇这是做啥?你妹妹有什么不是,你跟我这个当娘的说,我教训她,下这个狠手干什么?”
又捧着梅花的脸仔细查看她的耳朵,只见那耳朵又红又肿,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杜敏气坏了,这个侄媳妇平日里不坑不哈的,还是个狠人来,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唤。
金山媳妇没料到被杜敏抓个正着,忙解释说“婶子,大壮这几日胃口不好,我给他烘了一把长生果,不多,这我一眼没看着叫梅花吃了,我才生气的”
“别说我闺女不是那馋嘴性子,就是那长生果,是我和你两个弟弟种的,我闺女背着小筐子去地里一颗一颗的往家捡,怎滴,她连几个长生果都不配吃吗?”
“不是的婶子,不是的”金山媳妇被杜敏说的惭惭的,自己下手是有些重,可那都是这个贱丫头惹的祸。
这时梅花拉了拉杜敏的衣襟,小声的说道“我没偷吃,是大壮掉了两颗在地上,他跑了,我才捡起来吃的”
杜敏更气了,她一手拉着梅花,一手拽着金山媳妇,去找小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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