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给了老和尚二十两银子,他立马同意了把大门口的门槛卸下来,马车直接进了院里,停到了走廊下面。
老和尚打开了西配殿,里面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施主, 后院柴房有柴,可自取生火煮茶。”
杜爹双手合十,“大师傅,打扰了。”
“无事,出家人慈悲为怀,当善待众生。”
来福领着来兴来安抱了木柴,就在殿内升起了两堆火,一堆架起了银吊子煮茶,另一堆让那些湿了衣服的人烤烤。
来福还找来了几个木墩子,翠香拿出垫子放在上面,请老爷太太少爷坐着烤火。
东配殿最里边,这是老和尚的卧室,小和尚看着齐齐整整的四个银元宝,睁大了眼睛,“师傅,这就是元宝?”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是的,无尘,这个冬天咱们不用愁了。”
他们这个寺庙由于偏僻,来上香的人少,因此没有什么收入,粮食和青菜他们自己可以种,布匹和棉花却没有办法,只能去山下买。
原本这个寺庙只有老和尚一个人,有一次他去后山砍柴,竟看到一棵树底下有一个襁褓,里面包着的就是无尘。
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哼哼的声音弱不可闻,老和尚把他抱回来后,喂了一些米汤,也是他命大,竟又活了过来。
从此老和尚有了一个伴,粗茶淡饭养活了小和尚。
这二十两银子,够他们两个花用好几年。
老和尚心想,只要他们不把配殿烧了,用点木柴算什么?后山上多的是,再去砍就是了。
雨下个没完,来福看看天色,对杜爹说,“老爷,天快黑了,离随州府还有三十里,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
他看了看这里,这也没法睡啊?
杜爹问杜敏,“敏儿,你看呢?”
“连夜赶路肯定不行,雨还没停呢,咱们又没有急事,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上。”
“这里怎么睡?啥都没有。”
“车上有被子,拿下来打地铺吧,我和淑荣到车里睡。”
陈淑荣忽然说道,“母亲,我冷。”
“冷?烤着火呢,怎么会冷?是不是着凉了?”
杜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有点热,这下更不能走了。
“嫩菊,给你家姑娘倒碗水来。”
拿出纸包里的感冒冲剂给她冲了一碗,“热热的喝了,去车上睡一会儿,等下吃饭再去叫你。”
杜爹看着褐色的颗粒入水就化了,“敏儿,这是治风寒的药?竟不用煮?”
“不用啊,开水一冲就好了。”
杜爹的眼睛放光,“哎,你怎么不给我备点儿?我这走南闯北的,有了这个,再也不怕天冷了。”
“爹您怎么什么都想要啊?就您那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还怕那小小的风寒?”
“备着,我是说备着。”
“行,回家去给您做,这会儿我这里只有一点点,先给淑荣吃。”
既然决定在这里过夜,来福去找老和尚买些青菜,他们车上有带的粮食肉干,青菜却没有。
刚才去后院搬柴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块菜地,种了些萝卜白菜,还有绿油油的小青菜。
“不要钱,施主自去拔了吃,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大师傅,我们人多,这一下子可能得拔不少,回头你们就没的吃了,这个,算是老爷给的香油钱吧。”
来福放下了二两银子,不给钱怎么好意思把菜拔光呢?
大锅煮开水,放了肉干,青菜,再放入掰碎的大饼,加盐调味,一行人就这么吃了一顿。
陈淑荣还没退烧,没有胃口,杜敏拿了几块桂花糕给她,她就着热水吃了些,又去睡觉了。
夜里,火堆旁的地上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人,陈燕达和杜爹去了车上睡,陈绍达不肯去,他非要试试打地铺的滋味。
好在火堆没有熄,不会太冷,杜敏遂不多说。
天亮后,雨停了,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米粥的香气钻进了人的心脾,陈淑荣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不适仿佛是错觉。
吃过了简单的早饭,装好马车,收拾干净配殿,一行人跟老和尚小和尚告别,“大师傅,多谢收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人呐,吃了点青菜给了二两银子,真是大善人转世。
一路南行,白天赶路,天黑住店,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天。
这天下午,马车要经过一片茂密的黑松林,这是回梧州的必经之路,松林中间早就被踩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马车进了林子没多久,系统突然出声提醒,“快起来,前边树后有埋伏!”
杜敏翻身坐起,“来福,让前边停下!”
“什么?”
来福有些不解,但是听话的让大家停下了。
陈绍达“哒哒哒”的跑回来,“母亲,怎么了?”
“嘘!别动!有人!”
刚走过来的来福吓了一跳,“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他们手里都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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