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取了窥名,就妄想躲过该有的报应?也不好说,原因是村里有人背地里说这老皮造的杀孽太多,以至于他媳妇生了五个孩子,前三个都夭折了,后两个孩子倒是没夭折,可就是俩憨包傻瓜蛋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地地道道的脑残。
即使这老皮把人情做到了极致,也没有挡住村民们的议论,有人说,背地里咒人,会咒死人,所以这老皮尽量杀猪时,会把一些没用的肉,分给大家伙,相信他以这种馈赠的方式,堵住他们的口。
老皮的媳妇是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大家都喊她大花,她不得不爱钱,她要多存些钱,将来为两个憨儿讨媳妇,不然凭她这俩儿子的智商,估计连门亲事都难说成,媒婆子都不带上门的,除非你给得起钱,这媒婆子保准给你说成。
老皮这时看了一眼老六子与李大山,也不好冷落,也打了个招呼:“你俩吃过了?”
李大山与老六子纷纷回了声吃了。
老皮说:“那正好,这杀猪第一步就是给它放血,你俩若是不来,我还不好动家伙。还得让大花去喊你们去。”
听听,这老皮的排场话说的多好,既不惹田老四,也不恼这两位。
李大山与老六子都不是傻子,杀猪放血又不是直接对着他们的罐子放的,毕竟那刀子拔出来时,血还不知咋窜呢,所以他们放血时,先在底下放一个大铁盆子,这样那血可以随便窜,都不会窜到地上,然后两人再抬到一旁对半分血,老皮能那样说,两人自然是对其感激。
老皮又对着围观的村民喊道:“大家伙都来哈,帮忙摁着猪,一会儿不要的碎肉,你们分分。”
“好,放心,绝对不让它满院子跑。”
“你只管动家伙就行。”
围观的村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迎了上来,毕竟老皮不发话,他们也不好意思进来捡便宜肉。
老皮的家,有个前院,有个后院,后院里才是养猪,杀猪的地方,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前院血呼啦,臭烘烘的,毕竟院子也是一个家的门面,自然要让它干净整洁,可当时的院子都是泥土地,到处都是东一堆,西一堆的杂物,跟干净整洁永远搭不上边。
在老皮的带领下,大家伙都摩拳擦掌的跟着来到了后院。
来到后院,立马就被猪圈里的味道熏的喘不过来气,屠户老皮两口子还好,毕竟闻习惯了,也就没那么呛了。
村民们也能忍受,可这田老四看着猪圈里脏兮兮的十几头猪,捏着鼻子说道:“嚯,老皮,你家的猪,个头都够肥的啊?”
老皮一边绑他杀猪用的皮布围裙,一边笑道:“能不肥呐,指着它们多卖钱呐,斤两就是钱呐。”
田老四捏着鼻子皱眉的样子,实在难受,老皮就说:“要不你先去前院?这猪头一会儿我给你包好。”
田老四捏着鼻子,摆摆左手:“不碍事,我喜欢看杀猪。”
这话不免让人有些侧目,其他村民都是来找便宜肉的,这么血腥的杀猪方式,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可这田老四居然说喜欢观赏,不免心里存着一种暴戾之味,因为这样的人在视觉感观上得到满足,就会兴奋。
老皮心知对方也不是第一次看自己杀猪了,也就没说什么,他从棚子里又将墙上挂着的几把不同型号的杀猪刀给拿到了水盆旁边,他媳妇大花为其搬了个缺了一条腿的破板凳,老皮坐下就将磨刀石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往上面撩了点水,就开始磨刀了。
大花也没闲着,开始往一口黑乎乎的大锅里添水,村民们见此,连忙过去帮忙打水,搬柴烧火,一时间院子里忙的不亦乐乎,田老四始终捏着鼻子在一旁观看,似乎他只喜欢欣赏猪被宰杀的那一刻,而不喜欢被弄得脏兮兮的。
李大山蹲在老皮身边问道:“今天杀哪头啊?”
老皮道:“就槐花吧。”
李大山点了下头:“那头母猪时间可不算短了,都下好几窝了。”
老皮道:“可不,就是时间长了,也该杀了。”
老六子也走了过来,给老皮嘴里递了根烟:“咋?这猪养的时间长了,还怕它成精了?”
老皮嘴角先动了动,之后又摇了摇头:“怕倒不怕,成不成精的无所谓,胆量小的还真吃不了这碗饭。”其实这家伙说这话时,明显还是很心虚的,你不怕,有本事用真名啊。
很快,锅里的水烧的滚烫了,老皮的三把杀猪刀也都抹亮了,接下来就是该进猪圈捆猪了。
老皮站起身,回到棚子里将墙上的粗麻绳给弄了下来,随后朝着猪圈走去。
这老皮别看长得不高,但身体里面能爆发出一股蛮力,平时捆猪,直接进猪圈,猪一看到这家伙进来,就跟发了疯似的四处乱撞,可能他们从心理上也是害怕屠夫的。
这时候老皮就会直接把麻绳套到猪颈上,然后用力拽着,趁猪不注意的时候,上去用蛮力将猪给放倒,然后迅速的将其四蹄牢牢的捆住,这时候大家伙再将猪给硬拖出来,放到案板上,猪的嚎叫声响彻天地,仿佛再怒斥着悲惨的命运一般,即使玩命的挣扎,也抵不过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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