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十分,管教听到动静打开门,绳子的结已经被解开,田坤脖子上一圈紫印渗着血珠。
管教心里暗叫不好,他把手放在田坤鼻尖,又扒开田坤的眼皮,
没呼吸,眼睛也开始散了。
虽然是2004年,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看守所自杀了不是小事。
上面人不会怎么样,今天看守的人肯定会被处罚。
张胖子跪在地上按压田坤胸口,一下下的田坤还是一动不动。
十一点十二分。
医务室值班的医生赶到,接替张胖子开始抢救。
十一点二十五分,救护车冲进看守所大院。
急救员跪在担架床上做心肺复苏,骂声隔着车门都能听见,
“肋骨都压断了!你们怎么不再使点劲,直接送火葬场算了!”
......
十二点过的医院楼梯间静得瘆人,只有墙角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亮着,发出幽绿的光。
祝元良靠在墙上,烟灰掉在警服领子上。
项越蹲在下一级台阶,双手搓了搓脸。
“田坤送到医院的时候瞳孔都散了。”
“急诊科老周说。”祝元良弹了弹烟灰,
“缺氧这么久,不一定能救回来。”
“就是救回来,也是个废人,轻则瘫,重则...成植物人。”
祝元良狠狠吸了口烟:“看守所我都安插了人,谁他妈能想到是自杀!”
项越搓脸的手顿住:“谁能想到?我们都以为宗成天会买通看守所的人灭口。”
“现在的问题是,田坤到底为什么愿意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