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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泽县,县城。
夜深了。
沈庆远和沈书凡两家已经安顿好各自歇下。
两个院子离的不算太远,商量好了明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就出发。
爹娘弟弟妹妹他们想住几天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沈守义寻思着三五天就差不多。
就老大的那伤势,最多在老宅装三天的可怜,就得来县城看伤。
到时他们就回去,正好再次错开。
睡眼朦胧两个打更的更夫敲响了三更天的梆子:“三更了,小心火烛。”
隔一段距离就敲一次,喊一嗓子。
到了济仁堂医馆的位置,竟然看到医馆门前有人。
忙忙活活的,还有哭声惨叫声。
俩人都见怪不怪。
哪家有个重病急症啥的,去敲医馆大夫的门,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人家也都会起来给诊治。
也因此,济仁堂医馆的名头在宝泽县是极好的。
“这时还来看看诊,可怜啊!”
“指不定哪家又有老人要老了!”
“生老病死,都正常!”
“也是!”
“还是打咱们的更吧,早打完早回家歇息,困死了!”
“就是!”
打更的俩人继续打更去了。
也就是在这时,从医馆里跑出来了两个人。
俩人直奔不远处的一个院子。
沈庆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他。
觉浅的沈守礼和孙氏也醒了,孙氏在屋里没出来。
爷俩一起来到了院门处:“谁?”
“五郎,是我,庆强和庆恒!”
哗啦!
院门打开。
灯笼照着,就看到浑身是血的三郎四郎在门外站着。
爷俩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你俩怎么这个样子了,是受伤了?
走,我带你们去医馆!”沈庆远赶紧把披着的衣裳往身上套了就往外走。
沈庆强抹了一下脸,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不是我俩的血,是我娘和书举的,五郎,你,你能带我去找书凡吗?”
沈庆远没有犹豫的道;“能是能!但二伯娘和书举出了啥事儿能说吗?”
书凡虽然好说话,但他们贸然然的过去总要有合适的理由。
沈庆强道:“那外室摔了我弟弟,医馆的大夫说救不了。
还有大伯娘把外室的那私生子给用簪子给扎死了。
我娘和大伯娘又按着那外室往墙上撞破了脑袋。”
“……”沈庆远张大了嘴巴,老宅过的好热闹,好复杂。
还有沈庆强没说的。
就是他们大伯沈守诚,知道私生子死了,竟然在那个时候刺激他们的爹。
被他爹从炕上拽下来打了一顿,平时就不是对手,更何况沈守诚又被打了官仗,更打不过。
而且沈守诚嘴还硬,说的话也难听。
沈守信被气极了就下了重手,断了沈守诚的两条腿。
就是阿爷知道一下子少了两个孙子,又亲眼看着老二把老大的腿打断。
想拦没拦住,一着急从炕上掉下来,摔的闭了眼。
阿奶也吓的只会哭。
李大夫只救醒了阿奶,阿爷和沈守诚他实在扎不醒救不了。
他们就找了牛车去了镇上,镇子上也不行,又来到了县城,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他们大伯娘和他娘也是趁着那乱时候,把那外室也给按着又打了一顿。
不知道谁拿了簪子把外室的心口给扎了个透。
反正都一起拉来在医馆里治着。
总之老宅乱成了一锅粥!
李大夫一起跟来的,可就连济仁堂医馆的大夫也说小弟和他们的娘都没救了。
可他俩还想请六郎帮着看看。
六郎那么厉害,万一有机会能救娘还有小弟呢?
但他们不知道六郎住哪儿,但五郎买院子的时候,他们几个一起过来过。
所以就找了过来……
噗通 !
沈守礼腿有些软,一下子就跌的坐在地上。
“爹?”沈庆远急忙过来扶他:“没事吧?”
沈庆强、沈庆恒也伸出了手,但看到自己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又缩了回去。
沈守礼有些被吓到了。
见三个孩子都围了过来,沈守礼忙道:“我没事,缓缓就行,你们去忙你们的!”
“爹,你先回家,娘在屋里要担心了,我和三郎四郎去找小六!”
“知,知道了。”
沈守礼跌跌撞撞的回了屋。
锁好门,沈庆远道:“咱们走。”
“庆远,对不起,大晚上的来打扰你们,三叔三婶怕是睡不好了!”
“先办正事要紧,走!”
“恩恩。”
沈书凡住的院子离的不远。
刚一敲,院门就开了。
“青云,书凡呢?”
“少爷在院里,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要进来吗?”
“不进了,你让书凡过来一趟少他说点事儿!”
他们身上都是血,大晚上的去别人家不好。
青云应道:“三位公子请稍候。”
刚一转身,就见沈书凡已经过来了。
“我刚听到有人敲门,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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