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匡冷声喝道:“周泰!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你们一命!”
“留命?”周泰擦去嘴角血迹,刀锋横于胸前:“江湖人,宁死不辱!”
甘宁呸声骂道:“要打就来!爷怕你们个屁!”
司马封舔了舔唇角,狞笑:“既然不知好歹,众人听令!生擒他们!断手脚,留活口!”
地煞悍然听命,围杀更紧!周泰四人皆是江湖中成名好手,但面对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地煞,局势瞬间逆转。
“轰!”
寨墙崩塌,数名敌人自缺口涌入!
周泰抬刀硬挡,肩膀被枪刃划出血痕!甘宁左臂中刀,踉跄后退,怒吼着反击!“娘的!爷要杀个够本!”硬是以伤换伤将敌人逼退。
太史慈满头冷汗,拉弦的手已是血肉模糊,“再不走,全都交代在这!”仍强撑射出最后一箭,将欲偷袭的敌人钉死于墙上! 弦断,弃弓拔短刃!
徐盛喉咙涌出腥甜,双斧微颤,却死死守在周泰身后。 喘息粗重,血水顺臂滴落:“兄弟们,撑住!”
刀光如雷,鲜血染地!
周泰四人早已伤痕累累,衣衫被鲜血与尘土染透,喘息粗重,眼神却依旧凛冽。周泰刀尖垂地,满手是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逼近的地煞众人。
司马封大步踏前,赤袍猎猎,双刀交错出鞘,唇角勾起森然笑意:“跑不了吧?怎么,不硬气了?周泰,束手就擒投降吧。”
“呸!”甘宁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道,“爷就是死,也不降你这种狗东西!”
徐盛沉声:“杀便杀,少废话!”
周泰大口喘息,视线模糊:“不能被擒,宁死不屈!”
司马封眼中杀意一盛,抬手欲令三十六地煞一鼓作气收割残命——
忽然!
“砰——!!”
夜空中爆竹炸响,火光腾起,惊得人耳膜嗡鸣!火星散落,如骤雨坠地,照亮江畔!
司马封神情一滞,猛地回头,司马匡亦是眉头一皱,低喝:“警戒!”
地煞众人立刻戒备,刀剑横起,目光纷纷看向林间。
下一刻,林中人影晃动,火把如长龙般延绵亮起,数十名劲装汉子鱼贯而出,刀戟森寒,杀气腾腾!
为首一人身穿绀服,腰悬佩剑,眉目俊朗,神采飞扬,年纪不过弱冠,唇角勾着不羁笑意。他不紧不慢走出火光之中,长发被夜风吹拂,气势自成锋芒。
“嚯——”绀服青年扫了眼血腥四溢的战场,啧了声,声音清朗中带着天生的张狂,“这儿闹得,挺热闹啊?”
目光一转,他盯向司马封,眸光带笑,偏头问身后众人:“你们说,这是谁在我江东地界闹事呢?”
众人轰然:“不知!但看样子,不是好鸟!”
绀服青年哈哈一笑,随即脚下一踏,跃上前方一块巨石,居高临下望向周泰等人,双臂张开,语气张扬:“让我瞧瞧,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欺负我江东小霸王的四位兄长?”
“伯符!”周泰微怔,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紧接着低声骂道,“这臭小子怎么来了!”
甘宁咧嘴笑出声:“哈哈!还真是那混账小霸王!来得好!”
司马封眉头一拧,冷笑:“孙策?江东小霸王?倒是早有耳闻,今日可算见着了。”
“见着了?那就好。”孙策眯眼笑了笑,随即眸光一寒,声音一转,凌厉如刀,“可惜,见着了就得问问你——谁给你胆子,敢在我孙家的地盘上动手?”
司马匡上前一步,沉声道:“丈亭之事,非孙家能插手!”
“呵——”孙策嗤笑,抬手一指周泰四人,“他们是我兄弟,谁敢动他们,就是动我孙策!这丈亭,今日我说了算!”
周围江东军士齐声高喝:“江东无敌!犯我者死!”
声浪如雷,震得江水起涟漪!
司马封眼神微变,低声道:“我们怎么办?打还是撤?”
司马匡沉默片刻,眼底寒光闪烁,望着孙策背后的兵锋,再看一眼已无力再战的周泰等人,终是沉声开口:“撤。”
“撤?”司马封不甘,紧握双刀,却被司马匡冷冷一瞪,最终恨声咬牙:“算你们走运。”
“想走?”孙策挑眉,嘴角扬起玩味笑意,“道歉了么?欺负了我兄弟,说走就走?”
司马封杀意翻涌,眼中燃着未消的怒火,手指微颤,刚欲回话,却被司马匡一把拽住。司马匡沉声低语:“江东不宜多生枝节,无谓之争,退!”
孙策懒洋洋地挥手:“走得快点,免得小爷再变卦。”
三十六地煞井然有序地收队,退入夜色之中。司马封回头时,孙策正负手而立,微笑凝视,眼底却是冷意凛然。
鬼谷书院众人走后,周泰瘫坐地上,喘着粗气:“臭小子,怎么跑这儿来搅和?”
孙策笑嘻嘻地走来,单手将他拉起:“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我呗!再说了,四位兄长被人欺负,我能不来?”
甘宁笑骂:“行,欠你一顿酒!改天喝个痛快!”
太史慈负伤坐在木桩上,抬眸:“多谢。”
孙策摆手,神采飞扬:“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这江东,是咱们的地盘!”
江风烈烈,火光未熄,血腥味仍在弥漫——
可这一刻,风向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