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雷萨蒙德王子跑了一趟马克居所,说了自己想做国王,希望老上司支持。
老上司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国家最高权力的位置,他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可他刚一动心,就想起当初刚刚起家,他带着兄弟杀了教会运粮官,周围数百村镇饥民照做杀官。
可不是所有人都杀官后就有胆子造反的,这些人清醒后害怕了,就推选马克和他的兄弟当义军首领。
说是义军首领,但这些饥民天天派人监视马克兄弟几个,限制他们的行动。
只要教会讨伐军一来,这些饥民就会把他交出去,重新做教会的顺民。
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难过啊,每天睁开眼睛就是祈祷,祈祷教会讨伐军别来,等死的日子难过啊!
好在日复一日,等来的不是教会讨伐军,而是百万饥民事件。
回想起以往,马克眼中闪过恐慌,王国之位这会儿不香了,王位在他眼里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靶子。
肉块说的对,有些人,天生就是匹夫,起事了也是匹夫。
雷萨蒙德王子见老上司不说话,就说他如果当上初代国王,会把老上司的几个兄弟安排到好岗位,以后在王都外置办一片土地,好好结婚种地奶孩子。
农民嘛,追求也淳朴,这话一下就把马克说动了,便保证会支持他当初代国王。
从老上司家出来,雷萨蒙德王子转到东部威廉军领袖加斯顿家里与之谈话。
加斯顿对国王的位置是有强烈欲望的,这就不能在老上司那里开门见山了。
两人在书房坐下,雷萨蒙德王子开始长篇大论。
“加斯顿领袖,我想和你商议一下明天的组织建设。
这个是议政院,这个是法院,这个是行政院,这个是……”
加斯顿额头逐渐冒出细汗,他看着雷萨蒙德的嘴,这叽里咕噜的在说啥呢?
他趁雷萨蒙德王子喝水的间隙主导发问:“这个议政院……是干什么的?”
雷萨蒙德王子道:“议政院是商量国家政策,决定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加斯顿额头上的汗更密集了,等雷萨蒙德王子花了半小时简单解释议政院的职能,他眼神都变清澈了。
“哦……这样啊,那……那法院呢?”
雷萨蒙德王子道:“法院是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下加斯顿脑子也通透了,从左耳通透到右耳那种。
“那行政院呢……”
“阿巴阿巴……”
两个小时后,加斯顿满头大汗如坐针毡,他不停拿手帕擦额头,还要用尽全力装出一副我听懂了的表情。
雷萨蒙德王子尽力绷住,可也快绷不住了,他明白主人什么意思了。
就加斯顿这种水平,推他上去干国王,他自己就要跑下来,笑死个人。
雷萨蒙德王子看着加斯顿一副我听懂了你继续说的表情,真的要绷不住。
咳嗽一声站起身。
“加斯顿领袖,今日天色已晚,就先到这里把。
在下突然到访,只是想与你提前达成共识,这些东西明天我会拿在会议上说。”
加斯顿肉眼可见的放松了。
“好好好,今天先到这里,王子殿下还请回家休息吧,明天可又是通天的会议,要养足精神呐!”
雷萨蒙德王子把厚厚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好的加斯顿领袖,刚刚我说的都在这个本子上,明天我会在会议上说,为了国家的未来请认真翻阅。”
加斯顿看着那比他命还厚的书,冷汗又下来了。
“好好好,我一定翻看,一定翻看!”
雷萨蒙德王子走了,书房恢复安静。
加斯顿看着那本子,坐在沙发上,翻开第一页。
第二帧,加斯顿扑在书桌上,鼾声震天,睡的极其安详。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来,是小威廉。
他看加斯顿睡着了,想给他披件外衣,不过一想现在天这么热,还是算了,他的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本子上。
他拿过书,坐在地上翻看。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道:“这个词念行政院,这样拼写……
这个词念实行政策,这样拼写……
这个词念权力与义务,这样拼写……”
第二天,威廉军政府高层再次齐聚光之神殿,开会决定国家的未来。
会议一连开了半个月,把国家各个机关职能都定下来了,双方的有功之臣也都安放在适合的位置上,大家都挺满意的。
但有个位置一直没决下来,第一任国王。
第一任国王任期5年,这是大家达成的共识,东西派系威廉军都想让自己的领袖当初代。
西部威廉军推选雷萨蒙德王子,东部推选加斯顿领袖。
双方争的不可开交,互相攻击对方。
东部威廉军说他们是率先起义的,功劳更高,理应加斯顿领袖当初代国王。
西部威廉军说他们的起义规模更大,给了教会最后一击,意义重大。
而且最后攻破王都是雷萨蒙德王子指挥的,当时要是没有他,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众人久争不下,威廉军政府始终没办法诞生最高统治者。
雷萨蒙德王子看了一眼加斯顿,他发现这人眼中有野心。
哦?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是想试试看吗?不愧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起义军领袖。
但,我也有野心啊!
就这样,双方又纠缠了半个月,还是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但一件事成为打破僵持的契机,王都的5万精锐火器威廉军准备完毕,即将东进六指涧诏安15万教会军。
加斯顿放下朝堂上的争斗,选择带兵去主导诏安。
谁都知道,诏安的结果将决定初代国王花落谁家,如果加斯顿成功,他就会携带功劳登顶权力之巅,这样西部威廉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雷萨蒙德王子回高墙找肉块说了这个事。
“主人,我担心加斯顿诏安成功,我会失去国王之位,又担心他诏安失败,损害国家利益。”
肉块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小咕咕,你也学会虚伪了呢,很好,你初步成为合格执棋手了。”
小咕咕低头不敢说话,他确实担忧自己做不了国王也担心损害国家利益。
自己的利益和国家利益产生冲突,他非常难受,纠结。
肉块看他这纠结的模样,呵呵一笑。
“看你这么难受,朕就告诉你吧,诏安这事,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