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
“这不就结了?再说现在谁还能一份工作做到底啊,不行再换呗!”
宋岳顿时开朗,怎么过不是过呀,还不如开开心心的呢。她自己也说:“我毕竟水平摆在那呢,这四年是没少用功,可是和小花比还差得远呢。实践中锻炼锻炼再跳槽也行啊!”
宋岳就是这点好,一想通了就不在纠缠,高高兴兴地过自己的日子了。她有些日子没见着谭穆了,他去了深圳找工作,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也明白,工作的问题不解决,他们两个是没戏的。可谭穆非要去深圳找工作,她也不能逼着他就留在BJ。也许谭穆不再找她就是分手的意思吧,谁知道呢?她一向是后知后觉的女孩,这些事如果不是亲口说出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不会懂。
砌模型是沈玖的新晋爱好,立刻取代了打游戏。好像任何事她都会觉得有趣,看见艺术学院的学生织布,她非要天天跟着去蹭课,也要织块布出来;看见工科的学生做锤子,她就也想做一把试试。总之,沈玖对一切事物有着强烈无比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并且能从这些琐碎而细致的事物中得到乐趣。
随着暑期的临近,各种疯狂的毕业活动纷纷来临。
大四的学生用马克笔在床单上写下种种想说的话,比如“告别食堂的胡萝卜,万岁!”
“化学系系花,我要对你说,我暗恋你四年啦!”
“终于不用再考四六级了!”
……
约好了某个晚上一起砸东西,于是那天夜里,整个校园都听得见暖壶,电视机,矿泉水瓶落地的声音……
夜里常常有人出去买醉,回来在校园里又哭又笑。
在沈玖的提议下,311的散伙饭吃了一顿又一顿。常常是周一刚吃完,周二她又眼冒红心:“你们看咱们四个大学四年多不容易,真的,以后天南地北的都不知道去哪里,咱们现在趁着有时间可得多聚聚,要不今天去吃顿散伙饭吧,地方我都选好了——”
散伙饭被她这样一来,冲淡得不像话。每顿都变成了解馋,并无一丝伤感。
六月初,种种手续办完,真的到了离校的时候。宋岳找好了房子,同另一个女孩两人合租一间,月租是一千元。她因此变成了第一个搬家的,311齐齐出动,帮她搬家。搬家的时候,宋岳顺手把班小花的一个小板凳放在了车上。
沈玖见状偷笑:“宋岳肯定以为你不要了,哪天你去她家玩,然后假装意外地说:‘哎呀,原来小板凳在你这里呀,谢谢你帮我搬过来,我这就带回去!’她就白辛苦了!”
班小花也跟着哈哈大笑。
毕业典礼的那天,大家都去了,穿着学士服在华大的各个角落照相,草坪上,林荫道,教学楼前,小湖边……到处都是那些年轻的面孔,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也带着依依不舍的别离情愫。
典礼上,校领导为全体毕业生逐一“拨穗”,拨了足足一上午,班小花很担心他们日后手指的灵活度。
随着典礼的结束,无数的学士帽飞上礼堂上空,欢声笑语,眼泪滂沱。
典礼的这一天,谭穆出现了。他和宋岳聊了很久,令他吃惊的是,宋岳居然像是事先预料到了一样,心情格外平和。
“我在深圳找了个工作,从现实的角度看,咱们两个还是分手吧。”
“行。”连宋岳都有些怀疑自己心态的平和。
他们在足球场上聊了很久,最后礼貌地互相握手,珍重道别。
宋岳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伤心,看来是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
她往寝室走,接到了王平的电话,“我想见你,有话和你说。”
她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心怦怦直跳。
王平的话很简单:“记不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一本书?《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她突然全明白了。
他的嘲讽,他的怒气冲冲,她再平和不过的心态,一切的一切全都明白过来。
“我也留在BJ,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了,都知根知底的,有些话就算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宋岳眨着眼,故意气他。
“你呀,又笨又蠢,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他一脸地无可奈何,狠狠把嘴唇压在她的上面。
晚上的饭真的是最后一顿散伙饭了,大家眼里都泛了点泪光。宋岳几度想伤感一下,都被沈玖挡了回去。
“咱们四个一起不容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哎,吃菜吃菜,这家水煮鱼特别正宗。”
“我会想你们的。”
“哎呀,老宋你别在这肉麻,不说了嘛,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哎,这个手撕拌菜真不错,你们尝尝!”
到了最后,沈玖也扛不住了,“来一打啤酒!”
酒杯撞得响亮,每个人心头涌上无数伤感。
宋岳说:“记得大一的时候咱们还总吵架,因为时事政治意见的不同也能吵起来,那时候多天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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