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会啊,我挺大一小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多少钱卖给您就多少钱卖给您,言而无信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再说了,我还得感谢您给我透了这么多内部消息呢,临时加价我也太不当人了。”
徐桑楚呵呵一笑,又拍着高跃民的手背说道:“老弟,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高跃民也挺哏儿,道:“都是雪梅的功劳,都是雪梅的功劳。”
张雪梅娘儿仨端着饺子走过来,笑道:“吃水饺喽。”
“哎呀,我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徐桑楚夹了个饺子塞进嘴里,嚼嚼咽下后说道:“韭菜猪肉馅的啊,香!”
“好吃您就多吃点儿。”张雪梅笑道。
“对,饺子就酒,越吃越有。”高跃民又给他夹了一个,放在他面前的味碟里。
高远起身去厨房拿来一瓶醋和两头蒜放在餐桌上,谁用谁自己倒。
四个人喝了两瓶茅台就没再继续喝。
吃完饭后,徐桑楚迫不及待地拿出合同来让高远签了,当场点了2500块稿费,又让他打了个收条,约定好明天给稿子,随即提出告辞。
见他喝得摇晃了,高跃民说道:“老哥,都这个点儿了,您也别回市里了,若是不嫌弃条件简陋,就在我们学院的招待所里将就一宿吧。”
“条件好坏我倒是不在乎,能有张床睡觉就成,不过,这……合适么?”
徐桑楚心里清楚,高跃民说这话就意味着他要给自己安排住宿,他不想给高跃民添太多麻烦。
“这有啥不合适的,您先坐会儿,我打个电话。”
高跃民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徐桑楚贵为一厂之长,正厅级干部,虽然有求才若渴的意思,但能亲自出面跑来跟自己儿子谈合作,真是给了好大脸面。
自己请人家吃顿饭,安排一下住宿,这是应当应分的。
他给招待所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要了一个房间,亲自把徐桑楚送过去,又嘱咐服务人员照顾好自己这位老哥哥,这才回了家。
高远都乐了,俩人第一次见面,喝了顿酒就称兄道弟了,难道这就叫一见如故?
高跃林也告辞离开了。
高雅却死活不让李健群走。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吗?路上也不安全啊,今晚就跟我睡吧。”高雅挽着李健群的胳膊说道。
李健群很为难,她说道:“那个,高远还给我布置了作业呢,我得回去练习。”
高雅好奇地问道:“什么作业啊?”
李健群简单说了说。
高雅乐道:“那还不简单,走,咱俩回屋,我监督你练习,也能给你找出来不足。”
张雪梅也劝道:“是啊健群,天太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小雅那床1米8,别说睡两个人了,咱娘儿仨一起睡也没问题啊。需要做练习,小雅也能跟你搭个伴儿,住家里吧今晚。”
李老师脸通红,低声道:“阿姨,我这也没带换洗衣物啊。”
高雅接茬道:“嗐,多大事儿啊,咱俩身高差不多,小远子给我买了好些新衣服我都没穿过,我送你两套不完了。走走走,回屋挑衣服去。”
她根本不让李老师拒绝,连拖带拽把人往屋里拉。
高远:喂,她应该跟我睡一屋的!
老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剜他一眼,道:“臭小子,回你屋睡觉去,你可别起歪心思啊。不然过些天你丈母娘来了,我可不好向亲家交代。”
高远走过去,把手伸进老妈的臂弯里,嬉皮笑脸道:“健群跟您说过啦?”
张雪梅笑着点头道:“嗯,健群说,她已经跟导演请过假了,两天后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跟父母在明珠市汇合,然后一起来京城。”
参加毕业典礼?
这事儿她连我都没告诉过。
高远一想,明白过来,下午回来后李老师跟王导单独交谈了两句,大概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吧。
哎呀,一转眼,我的好姐姐都要毕业了。
等我毕了业,我俩就能领证结婚了。
高远咧嘴笑了起来。
张雪梅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问道:“寻思啥呢?”
“没啥,想起来跟健群相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健群都大学毕业了,这日子啊,也太不禁过了。”
“呸!我看你小子是文青病又犯了,赶紧去洗漱睡觉,二半夜的,感慨什么感慨?我得去跟你爸商量商量,未来亲家来京,咱们家怎么招待才不会失了礼数。”
高远得令,乖乖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洗脚,出来后往姐姐的闺房?了一眼,见房门紧闭。
这孙子叹息一声,心说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他悲愤地回了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顿觉一阵热浪袭来,又下床把落地扇挪到床边打开,风一吹,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