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河,你一个妖孽,不配修佛!”
“佛只度人,不度妖!”
“关在锁妖塔里那个妖女,是你相好吧?你一个妖物,凭什么待在金山寺中?还不滚出去!”
“就是,污我佛门圣地,该杀!”
...
“师父,他们说我是妖,无法成佛。”
“师父,我不想做妖,我想当人!”
“我不是妖,我是人!”
“师父,我何时能够成佛?”
...
“师父,你骗我,妖...成不了佛!”
“师父,莫怪弟子,弟子...想成佛!”
“佛不度我,我便自度!”
...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不相欠...”
......
法河缓缓合上双眼。
身躯逐渐消散,归于自然。
青儿依旧面无表情,似喃喃般道:
“你欠我的,没有还清。”
那天,她被镇压在锁妖塔里的时候。
有千万种办法可以逃,可以抵抗。
但是她没有。
因为将她关在塔里的,是至亲至爱之人。
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法河的心,也死了。
从此,世上再无青蛇的跟屁虫。
只有一个,执念深种,为了成佛的妖物。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步之差,天差地别...阿弥陀佛。”
玄真元神叹了口气。
这时。
张道之将天师剑收入囊中,脸色不悦道:
“老和尚,你挺不是个东西。”
话音刚落,玄真一愣,“天...道长何出此言?”
张道之开口道:
“他妖性未改,尘缘未了,你将他收为关门弟子,为了什么?”
“想寻一条让人与妖可以共存之路?想普度众生?”
“因你一念之差,致使多少人死于非命?你可算过这笔账?”
“这是法河的承负,也是你的承负。”
玄真唉声一叹,
“你师父,说得对。”
“老衲也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师父?
张道之顿感惊讶,“你认识我师父?”
玄真点了点头,“随老衲来吧。”
说罢,他的元神,便返回锁妖塔中。
张道之微微皱眉。
就算感觉自己现在强的可怕。
可也架不住锁妖塔里有什么陷阱吧?
思虑片刻,他向身旁白浅叮嘱道:
“稍后去锁妖塔那边去接贫道,要是贫道没有出来...”
“记得捞我。”
啊?
白浅呆住。
以您的实力,金山寺上下,谁能拦得住您?
要是连您都被困了,我去岂不是找死?
白浅也只当他是玩笑,索性便留在原地等他。
“这位天师,还真是游戏人间,玩世不恭。”
白浅望着张道之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
片刻后。
锁妖塔内。
张道之从一楼慢慢上去。
沿途所见,是被法阵困住的各类鬼魅,它们正在遭遇雷击之苦。
直至来到顶层,张道之才看到被铁链捆绑着的玄真。
“我救你出来?”
张道之问了句。
玄真摇头一笑,“老衲大限将至,不如就留在此处...赎罪吧。”
张道之只是客套一下,并非是真想管他,于是便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说说我师父的事?”
“好。”玄真深呼吸一声,渐渐说起一段往事。
那时的他,很年轻,像张道之一样年轻。
一次,他在游历天下时,邂逅了老天师。
二人并肩同行一段时日。
那段期间,他们见到了许多人妖之争,使生灵涂炭。
那时的玄真,便就立誓,要寻一条人妖共存之道,要普度众生。
他还说,今后要收一名妖为弟子,还要告诉世人,妖也可从善,妖也可成佛。
老天师认为,这是痴人说梦。
人妖不可共存,但人妖可享太平。
玄真不解,“人妖不可共存,如何能享太平?”
老天师应声道:“若这世上,出现一位圣人,以大法力大修为,变了地水风火。”
“从此妖居妖地,人住人间,互不干扰,岂不太平?”
玄真哑然,“指望这世上出现圣人,倒不如指望妖能成佛。”
老天师摇头道:“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妖即使有佛心,在人眼里,也只是妖。”
“想将那座高山搬走,除非有圣人之力。”
玄真亦笑道:“不如你我打个赌,看日后谁的救世之路,能普度众生?”
...
此刻。
听完这段故事的张道之心存不满的询问道:
“所以,你收法河为徒,只是想试一试,妖能否成佛?”
玄真微微颔首。
张道之忍不住冷哼一声,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没错。”
“人有人性,妖有妖性。”
“人性不改,妖性不褪,这承负罪业,便不是你一人能够担得住。”
“也怪不得,你余生受这锁链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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