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尘擦掉嘴角的血，握紧了北冥刀。
他望着天际那两个纠缠的身影，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林无涯，最后将目光落在罗雪身上。"我去东境。"他说，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急躁，只剩沉下来的坚定，"不管来的是混沌遗族还是什么牛鬼蛇神，总得有人守住防线。"
林无涯扯下衣襟裹住碎玉，血珠透过布帛渗出来，在地上晕开小团暗红。"我去整合散修。"他转身走向正在重建的村落，青衫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新佩的法铃——那是用反道盟旧部的魂玉炼的，"人心的碑刚立起来，不能再倒。"
罗雪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抬头看向云端。
那里有两道身影仍在激烈交锋，一道是她最爱的人，一道是未知的强敌。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泪。
掌心的光团突然发烫，那是苏灵儿她们留下的痕迹。
"我帮你看路。"她对着天空轻声说，指尖按在眉心。
时间法则在她识海流转，这次她没有去看模糊的未来，而是专注于此刻——此刻有百姓在重建家园，有少年在画剑，有爱人在为他们而战。
此刻，就是最好的开始。
而在极远的东境，一座荒废的古战场里，白骨堆突然发出咔咔的轻响。
最顶端的头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里，两簇幽绿鬼火缓缓亮起。